她一直在笑,是那種,很自然,不偽裝的笑容。
肖弘易看呆。
純粹的笑容,閃現在這個女人臉上,他是第一次見,像是重重的,撞擊了心底的某處。
“雖然吃了一嘴灰,不過能看你笑,值了。”肖弘易由衷道。
喬如薇趕忙收斂笑意。
“別誤會,我又不是笑你,我是笑大媽,大媽太逗了,多正義啊。”
“但是社會上就是得有我這樣的人,才能凸顯大媽的正以啊,所以我才是你笑的源泉。”
“切。”
喬如薇不搭理他,扭頭就走。
上了車之後,肖弘易毫不客氣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如薇”
他柔聲喚她,喬如薇麵色冷然開車,不搭理他。
男人單手托著腮,凝視著她繃緊的臉頰。
“承認吧,你現在對我是有點感覺的,不,是有很大的感覺的,對嗎?”
“吱——”
一個緊急刹車,肖弘易險些被甩出去。
還好係著安全帶,“反應這麼大,還說你對我沒感覺?”
“不好意思肖總,因為前方紅燈了。”喬如薇依舊是神色淡淡。
她冷靜自持,山虧來麵不改色這一點,倒是和薑瀚深很像。
薑瀚深
想起了他,肖弘易眸色複雜。
“你,還愛著薑瀚深嗎?”
“”
“你現在心裏的人,到底是誰?”
“這和肖總您沒有關係吧。”
“告訴我,我想知道。”
他一字一句,“因為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很重要。”
如果放在以前,她不願意搭理他。
如果放在以前,她不想和這種人扯上任何關係。
如果放在以前,肖弘易在她的眼裏,就是活生生紈絝子弟的最佳代表。
天知道,她最厭惡的就是不把感情當回事的花花公子。
“是,我愛他。”
她一字一句,這一次,承認了。
漫天蓋地的疼痛襲來,疼得副駕駛座的男人根本說不出話。
他從來不知道,有一種態度,叫堅定。
這種堅定,傷人傷到刻骨。
“為什麼,你愛他?”
“愛一個人,沒有為什麼。”
“那又為什麼,你明明愛著他,還要把他拱手送給你的妹妹?”
“因為,人的生命不可能隻有愛情,親情,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對我而言,同樣重要。”
“可是當初,如果你把你妹妹送到他床上,或許,你和薑瀚深還有可能。”
這是他,完全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這麼說的。
豈料喬如薇卻搖了搖頭,笑容苦澀。
“不他不可能愛我的,這輩子,應該都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愛你。”
“其實男人和女人一樣,以前不愛的話,那麼以後也很難愛上,就像小的時候,我對他一見鍾情,做夢夢到,都會臉紅心跳,覺得他是神,高高在上,不容褻瀆。但是他第一眼看的人不是我,是小汐,他寵溺的那個人,也是小汐。”
其實從當初第一次見,在那個時候,她就知道。
薑瀚深,在未來的某一天,某個時刻,可能會和小汐有某種剪不斷,糾纏不斷的牽連和羈絆。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對的。
現在成為薑太太的人,是喬小汐,不是她喬如薇。
自始至終,她從未得到過,從未擁有。
“忘了他!”
肖弘易握著她的手,很緊。
語氣加重,眉間深深擰著,含著戾氣般,一字一句用近乎命令的聲調,道,“忘了他,從今以後,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
喬如薇麵無表情抽回手。
“我對你沒感覺,而且,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說了算!”
他的語氣急躁,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叫他這般急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