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氣氛莫名冷冽。
主席位上的男人麵色沉寡，透著不寒而栗的冷漠。
眾人麵麵相覷，彙報者戰戰兢兢地彙報著，大氣不敢出。
boss出去了二十分鍾，突然又回來，還冷著一張臉，就好像誰欠了他一個億似的。
方進這個時候也不敢說話。
鬼都能看得出來老板這個時候心情不好，他雖然正襟危坐著，臉部線條卻是極為剛毅，不知道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薑瀚深拿過彙報者的文件翻動了兩頁，隨即扔了出去，紙張揚揚灑灑落了一地。
“這就是你們部門做出來的東西？”
男人雙手交叉，身子前傾，不是暴怒的嗓音，聲音冷冽如水，卻讓人莫名不寒而栗。
彙報者點頭，隻覺得頭皮到腳趾都在發麻。
“重做。”
薑瀚深輕輕皺了下眉，眉心中央是淺淺的川字紋路，“我隻給你們兩天時間，記住，別再浪費我的時間讓我看到垃圾文件！”
“是是，莫總，我們部門一定盡力完成。”
原本兩個小時的會議，硬是延長到三個小時，等到終於結束，天色已經黑沉了。
薑瀚深望向窗外潑墨一般的夜色，眉頭皺得更緊。
“行了，散會吧。”
男人率先走了出去，方進搖頭跟上。
其他人都是麵如死灰，這場會議被boss否決的企劃案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沒日沒夜的加班又是少不了了。
薑瀚深進了辦公室，桌子上擺放著一份熱騰騰的便當，他皺了下眉，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
“方進，誰進過我的辦公室？”
“呃老板，我這就查一下。”
“不用查了，是我呀。”
一道清脆幹淨的嗓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進門的是個女人，俏麗的短發，模樣精致可人，白色的披肩，黑色絲襪，高跟鞋，倒是顯出幾分貴氣和成熟。
薑瀚深的目光落到來人身上，眼神變得柔和了一分，“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天上午，你和肖弘易都不來接我，我自己打車回去的。”
女人扭著身子在薑瀚深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道，“累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昨天在機場堵得要死。”
方進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雖然他很想提醒她喝的咖啡是老板喝過的。
不過老板並沒有發火，似乎見怪不怪了似的。
“哎，這是你的助理啊？”女人將目光落在方進身上。
方進趕忙道，“你好，方進。”
女人笑了笑，調侃，“看不出來你還在身邊養了這麼個小白臉呢。”
方進麵色略有尷尬。
女人伸出一隻手同他相握，嗓音落落大方，“童妍，幸會。”
“幸會幸會。”方進有點方。
薑瀚深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手表，長指敲擊著桌麵，兩道長眉越皺越緊。
童妍挑眉看過去，“你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
男人抿唇不語，又打開手機，也沒收到未接來電或者短信。
不知道那個小軟包子現在怎麼樣了，還發不發燒，明明說著要不去關心她，可是一顆心還是忍不住放在她身上。
童妍疑惑極了。
她和肖弘易、薑瀚深是多年長大的發小。
在他們三個人當中，薑瀚深是出了名的冷漠穩重，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都是淡定沉穩的樣子，她還從來沒見過像是這個樣子焦心焦慮的薑瀚深。
“薑瀚深，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薑家出了什麼事情啊？”
“沒。”
男人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隨即任命般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外套和車鑰匙，一邊往外麵走，一邊說著，
“你若是想回去了，就讓方進送你回去，我還有事情，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