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流風見好就收,沒有繼續惹怒她,而是從沙發墊裏摸出一樣東西:“我說的禮物,是這個。”
貝可人猛地回頭,看到他手裏拿著那未完工的毛線衣……
貝可人簡直無語:“你……你幹嘛碰我的東西!”
該死,她還以為她藏得夠好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織給誰的?”他明知故問。
其實從她去超市買毛線和男版針織教程書時,他就心裏有所想。
一開始,他有懷疑她是織給她男人,可她說她男人已經死了。
而且,她在他睡著以後,偷偷用尺子量他的肩寬手長……自以為小心翼翼的動作,其實他發現了,隻是沒有當麵戳破她。
他知道,一旦戳破她,這毛衣就永遠是一團毛線,不可能會成型了。
而最近,他看這毛線衣久久都沒有再繼續織下去的動作。
看來,是他做了什麼事惹她不高興,於是她決定把這禮物收回去,不織給他了。
皇甫流風當時氣得懊惱,直到今天,他終於忍不住,向她所要這份禮物——如果他不開口說出來,而她真的不再織下去,他肯定會因此幾個月都沒有好心掅。
“我織著好玩的。”貝可人撒謊,於是心虛地垂下眼瞼,“每天呆在這裏太無所事事,所以織毛線衣打發時間!”
怎麼不織女士的毛線衣?
怎麼這毛線衣的尺寸跟他剛剛適合?
這兩句話如果一問出去,估計貝可人會當場找把剪刀哢嚓兩半。
皇甫流風太了解她了——所以裝模作樣地將毛線衣往身上比劃了一下:“我覺得款式不錯,花樣我也喜歡。連尺寸也很巧,正好適合我。”
貝可人也裝作一副不知掅的樣子:“是嗎?你穿得了嗎?我隨便織的……”
“就拿它做禮物吧。”皇甫流風商量的語氣。
本來就是要織給他的,以前還找不到要送出手的理由,現在他竟親口要了,而且,也給足了她台階,她順梯階而下:“嗯。”
“你自己玩玩,熟悉下功能,有什麼不懂的再問我。”皇甫流風把手機留下,起身去沐浴。
貝可人聽到浴室門一關,立即拿起手機準備上網。
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與“網絡服務”有關的標識。
她試著給自己原來的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那手機留在她和蕭寒共租的酒店裏,出門時她忘了帶。如果蕭寒沒有發生意外,一定會拿到她留在酒店的東西。
可是撥出號以後,隻聽到一陣盲音。
貝可人又撥了幾次,還是一樣的……奇怪?
這手機,該不會是打不出電話吧?!
這樣想著,貝可人覺得很可能!哪有手機不能上網的?
她平時記姓不錯,於是給蕭寒打了個電話,盲音;給皇甫豪宅打了個電話,盲音;給貝父貝母各打了個電話,還是盲音。
這手機果然打不出電話!是個玩具?
貝可人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皇甫流風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貝可人坐在沙發上,鐵青著一張臉,一看到他,立即把頭扭向一邊。
皇甫流風早料到會是這樣,咳嗽兩聲,慢步過去:“怎麼?”
“剛剛不是挺高興的,怎麼又生氣了?”說著,他還探手過去,想要擰她的鼻子,
貝可人率先打掉他的手,生氣地喊:“皇甫流風,你這個騙子!你拿玩具手機耍我玩?——它不能上網,也打不出一個電話!”
“誰說打不出電話。”皇甫流風拿起被孤零零扔在茶幾上的手機,調到電話薄,把上麵的唯一號碼亮給貝可人看,“這是我的號。”
修長的手指摁動,很快,擱在沙發上的外套就震動起來。不一會,皇甫流風的手機響起音樂。
貝可人奇怪,她剛剛打出那麼多電話,都是盲音啊。
“哦,忘了告訴你。”皇甫流風把手機遞給她的同時,補充道,“這是為了方便我們聯係,我特地讓手機廠商給你定做的一款手機專線。”
手機專線?那是什麼東西?
貝可人一愣,很快便明白過來:“就跟這種隻能打到前台的電話機一樣,這支手機隻能打給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