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流澈訂婚那天,有打電話告訴過貝可人。
當時那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炸碎了她的生活……可是他在通知她的時候,卻是那麼的稀鬆平常,好像隻是在跟她談論那邊的天氣。
當時她就想,他看來隻是把她當朋友吧,能對她若無其事地宣布這個消息,就表示壓根就沒有把她當過對象。
對皇甫流澈來說,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告訴她這個消息,一方麵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一方麵是想告誡自己要從此止步。
因為他的信念在劇烈動搖,他對自己沒有足夠的信心,怕不受貝可人的“唀-惑”。所以,選擇這樣的方式去劃開彼此。
分開後的關心……其實,有一種想念,叫避而不見。
現在看來,原來他所隱忍的一切,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這麼多年了,他可以跟她保持著疏離的關係,是因為知道她的心還留在他這裏,篤定她不會去找別的男人。
當他知道皇甫流風的存在開始,他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淡定自若。
被他潛藏在內心長達N年之久的掅感,開始破湧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可人,有些人哪怕天天在一起相處,也形同陌生人一般;有些人,哪怕幾年隻見一次麵,就再也密不可分。”
一聲輕咳,皇甫流澈手中的煙灰被風吹散,不等她說什麼,靜靜地合上手機。
有的人,你跟她說再多的話,她也無法了解你在想什麼;
有的人,你隻遞過去一個眼神,她就能立即明白該怎麼做。
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他心意相通,也不是什麼女人他都可以愛。
下午睡過一覺的皇甫流風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精神奕奕。
陷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遊戲機,伸長脖子叫貝可人:“我想吃麵。”
“你當我傭人?家裏一堆的傭人你不使喚!”
“我要吃你做的麵!”他唬臉。
貝可人憤憤地扔下手裏的針——
貝可人的針織活那可是相當好,從小就跟媽媽學了這一手藝活,小小年紀就打得比她媽媽還好,於是一家人包括隔壁親戚的毛衣都是她織的。
式樣又好看又時尚,而且足夠保暖。
現在閑在家裏沒事,貝可人就讓李媽帶了一些毛線回來,沒事兒的時候打打毛線衣,等過兩個月冬天來臨,正好可以穿。
跑去開冰箱,發現冰箱裏材料十足,什麼東西應有盡有。
貝可人拿了兩瓶蔬菜罐頭,看來看去,問:“你要冬菇還是青菜?”
“隨便。”
“蛋你吃嗎?”
“不吃。”
“那要不要放蔥花和辣椒什麼的?”
“不要。”
“真挑食。”貝可人就知道他挑食,所以特意一問。
可是沒想到,當貝可人在廚房裏忙碌了一圈,把吃的煮來端到他麵前的時候,大少爺又皺眉嫌棄了。
“怎麼了?”貝可人看看那麵條,特別香啊。
她的廚藝也很不錯,至少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一直遭到家人的讚不絕口。
“這是什麼?”筷子從碗裏夾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貝可人一看:“這不是冬菇嗎?”
“這是冬菇——?”他一副上當受騙了的表掅,頓了頓,嚴肅道,“本少爺不吃冬菇。”
貝可人恨得牙癢癢:“那我剛剛問你的時候,你還說隨便?”
“我不知道……”這是冬菇。
這該死的家夥,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啊?!連冬菇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估計他長這麼大,連菜市場都沒有去過吧?貝可人鄙視地瞪著他,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得過分了!
看著皇甫流風拿著筷子一副不知道從何下手的模樣,貝可人歎口氣,轉身叫李媽拿碟子過來:“把它們剔出來不就好了?”
“剔了可是麵裏還是有香菇的味道!”大少爺抗議。
貝可人來火了:“那你是什麼意思,不吃了是不是?好,你不用吃了,讓李媽做去。”
真是吃米的不知道種米的艱辛!她生氣,端著麵碗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