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她夢見他們坐在皇甫家族後麵的草坪上鬥嘴,漂亮的夕陽灑下來,在他英俊分明的臉孔上耀了一層金邊,他看她的目光是那樣深掅……
有時她夢見他們緾綿在大床上,他總是不懂溫柔,魯莽而又霸道地把她弄得很疼,不知不覺,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了被他占囿的感覺……
每次貝可人從那樣的夢裏清醒,再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心裏更是空得發慌。
她懷疑她就是範賤。
當皇甫流風在她身邊,每天緾著她,討好她,占囿她,她就是會下意識地抵觸和抗拒。
當皇甫流風終於丟下她,冷落她,攜著別的美女離開時,她卻時時刻刻都想念起他來。
她煩躁地用手去捶打自己的腦袋,好想知道自己的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為什麼現在的貝可人變得她自己都陌生?
或許,她隻是習慣了他在身邊吧?
貝可人很快又安慰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皇甫流風無時無刻地粘著她,就算是去美國的那兩個月,雖然他人不在身邊,但他的電話打得頻繁。
以前,他把她的時間占得滿滿,滿到令她窒息,所以想要推開他,有一點自己的空間呼吸。
而現在,他突然就抽身離開了,她要忽然麵對身邊沒有他的時候,怎麼都不會習慣吧?
貝可人點點頭,不斷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可是,為什麼一旦她想起他,心就會陣陣地發疼呢?
這日晚上,又是無眠到深夜,貝可人輾轉反側,看著睡在枕丨邊的“芭芘”。
芭芘是皇甫流風送給她的那隻茶杯貴賓,名字是貝可人後來改的。她覺得它很可愛,全身毛茸茸的,就像娃娃一樣,所以給它取了一個娃娃的名字。
忍不住把芭芘弄醒,放在手掌心裏,她自言自語著:“芭芘,你說爸爸現在在幹嗎呢?”
芭芘蜷縮了一下,溫柔地湉了湉她的手指。
“他是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
這個問題,貝可人每天都在心裏問自己。
忽然院子傳來“嘎吱”的急刹車聲。
這囂張的刹車聲,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車發出的。
貝可人的全身一怔——皇甫流風回來了?
立即把芭比放下,跳下床,剛走到窗口,就看到兩個人影閃進皇甫豪宅。
貝可人本想立即迎出去,想了想,在睡衣外麵加了件外衣,又把杯子裏的蜂蜜水倒進廁所,這才拿著空玻璃杯走出房間。
她覺得她這樣可以“天衣無縫”地隱藏自己的心跡,結果卻是欲蓋彌彰——
因為她的眼睛,她的臉,所透露出來的急切都可以令人察覺到她跑出房間的目的是什麼。
隻不過,剛關門進皇甫豪宅的兩個人不會察覺罷了。
噯丨昧的喘媳聲,女人低訡的聲音。
借著清冷的月光,主客廳一路都丟著衣裳,女人的小褲褲、絲襪、紅高跟……
而在主客廳的沙發上,糾緾著兩個人的身體。
“啊…皇甫少爺…輕點…快說嘛,你最愛的是誰……”
“本少爺愛的當然是你了。”
貝可人神色蒼白地站在那裏,因為客廳和主臥相連,剛出房門就迎麵撞到了這一幕。
手一鬆,杯子猛地跌落在地,發出極大的碎響。
沙發上的兩人被驚動,銀色的月光下,皇甫流風轉過頭來,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脫下,領帶散了,衣襟大開著,露出半個結實的胸膛。而臉上和嘴唇上,都是女人鮮紅的唇丨茚。
那女人也微抬了身子,看向貝可人這邊,驚訝後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那個女人,居然是方盈盈的好朋友雅西!
突然,一種滑稽而又嘲諷的感覺充斥了貝可人的胸腔,她笑自己的無知和白癡——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愛。尤其是這豪門闊少皇甫流風。
可笑她居然信以為真,還差點把心都賠給他,為他失魂落魄。
皇甫流風看到她,眼眸先是一深,緊接著露出一抹嘲諷:“沒看到本少爺正在幹正經事?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