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流澈彈去一截煙灰,淡然道:“我愛你。”
“是嗎,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你的愛?”
雖然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們也以相處了三年!可是,就算他們日日同枕而眠,她依然覺得跟他的距離好遠——
他看她的眼神那麼淡漠疏離,哪怕在緾綿的時候,他視線雖落在她臉上,卻是沒有焦距的,仿佛靈魂遊離在天外。
聞言,皇甫流澈目光黯淡,垂下密長的睫毛:
愛?對他來說,那是奢侈的東西,他擁有不起。
所有與愛有關的人,都已離他而去……
先是未出世就將他拋棄的爸爸,剛把他生出來就跳樓自殺的媽媽,還有因為生病老去的爺爺奶奶……
他從小就被人推來丟去,居無定所。
所以很小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不要去愛人。
不去愛,就不會害怕失去,不會悲傷痛苦,不會因為被丟下而感到孤獨。可是有個人,總是躥進他的心裏,在他的世界裏走來走去——
他克製著自己,關閉心房,把她趕在門外。
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孤獨。
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用繁忙的生活去填補內心的空虛,如果實在思念得緊了,打一通電話,聽聽她的聲音……
他覺得這一生就這樣過下去沒什麼不好,不想去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是夜,淩亂不堪的房內到處散亂著衣服的碎布,還有激烈的掙紮痕跡。
被駸犯後的貝可人眼角掛著淚,像一個破碎的娃娃蜷縮在床上,昏睡過去……
直到她在他身下昏過去那刻,他的理智才慢慢醒過來。
他起初是懊惱,懊惱自己的衝動和粗魯,可一旦想起她也曾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日日承歓,他的心就難受得要窒息。
從手機裏調出那個早已儲存,卻在中國移動調不出主人記錄的號碼。
“嘟…嘟…嘟……”
隻響了三聲,對方接起電話,嗓音低沉的:“喂?”
“說話?”
果然是皇甫流澈的聲音!上次掛得太急,都沒聽清對方是誰!
皇甫流風強烈克製著自己,才沒有暴怒出聲。正準備砸下電話,那邊又開口了:“可人……”
低歎而溫柔的聲音,充滿了令人一聽就噯昧不清的相思。
皇甫流風不禁冷笑——
他們到底私下溝搭了多久?這個號碼,肯定是貝可人一個人專屬的吧?
否則,他怎麼會以為打這個電話的人是貝可人?!除非他這個號碼隻告訴過貝可人一個人!
皇甫流澈居然為貝可人設了一台24小時都不關機的專機!
“貝可人是我的女人!”皇甫流風終於忍不住低吼出聲!
“皇甫流澈,你若再敢打她的主意,我會讓你悔不當初——”皇甫流風撂下狠話,“你最好小心點,本少爺說到做到。”
“好。”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淡淡的,漠然的。
隻是,在那淡淡的語調聲中,皇甫流澈呆在另一個寂寞寬大的房間裏。
窗外的夜色正濃,房間裏沒有開燈,他坐在床頭,單手抱著膝蓋,靠著牆壁,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他空洞的眼睛。
手機的銀光將他那張精致的臉映的更加幽暗:“沒事我掛了。”
“啊——”
手機那邊卻傳來一聲尖叫。
慢慢從昏迷中醒轉過來的貝可人,剛撐起酸軟的身子,還沒坐起,就被皇甫流風一把揪住頭發,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對她做了什麼?”皇甫流澈淡漠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而這絲波瀾,卻成功地挑起了皇甫流風的戰火。
“我打她了,我剛剛還強要她了——怎麼?你心疼了?”他說著,揪著貝可人的頭發往手機這邊湊來,貝可人又是幾聲痛呼。
“皇甫流風,你瘋了!你放開我,啊,啊!”
他為什麼總喜歡扯她的長發?
頭皮一陣發麻,貝可人用兩手護住頭,想要緩減他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