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浪費?你不吃東西會虛脫的——”
皇甫赫連接過另一個雞蛋:“我吃。”
聞言,夏之星終於鬆了口氣,安心地吃了那顆雞蛋,真好吃啊……不知道是不是太餓的緣故,那味道畢生難忘,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雞蛋了……
她沒有注意到,皇甫赫連並沒有吃,把雞蛋放進了口袋裏。
不過,在一旁冥神的西皇卻看到了這個動作,他的目光掃向皇甫赫連凝重的神情,又落到皇甫赫連的右手上……
那隻手似乎受傷了,用布條纏了一圈綁著。
在西皇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皇甫赫連危險地眯眼警告他,轉身移開。
“少爺,不是說我來處理?”正在處理雞毛和內髒的羅德,看到少爺俯身下來,把雞搶了過去,“你可以陪陪夏小姐的。”
“羅德,無論什麼情況,把她安全帶出城。”皇甫赫連冷聲道。
羅德一怔,少爺很難這樣鄭重其事地跟他講話,還叫他名字。
“少爺你放心,隻要我有一口氣,我就會保護夏小姐。”
“你做事,我一直很放心。”皇甫赫連沉聲說道,“找點容器,打一些水來。”
反正就下著雨,這就是水。羅德把那個裝生石灰的袋子反了一麵,掛在外麵的路燈下接雨水。
夏之星有點困,在那邊坐著就犯困,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好像看到西皇朝皇甫赫連走了過去,兩個男人背對著她蹲在幾米外的地方,低聲說著什麼。
真奇跡啊,他們也有在一起談話的時候?
夏之星很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止不住那一陣陣的困意,連坐起來都很難。
“在準備後事了?”西皇壓低了嗓音,嗤笑道。
皇甫赫連狠狠地開膛破肚,沒有發語。
“我說,”他摸了摸鼻子,嗤笑更重,“你不會丟下她落荒而逃吧?不打算告訴她?”
皇甫赫連的動作猛然一頓,眼眸視線變得深寒無比:“你想來一刀?”
西皇笑了起來:“殺了我,誰來保護她出城?就靠你那兩個蠢手下?”
皇甫赫連手裏的動作繼續,給雞扒著雞毛。沒有熱水燙過,雞毛在肉裏,每一次拔出來都很費力,但他仿佛泄憤一樣,將一隻雞拔的千瘡百孔。
西皇看著掉下來的雨,世界有點安靜,他笑著笑著就慢慢收斂了,眼神也變得陰鬱起來:“皇甫赫連,原來你也會有今天啊。”
“我怎麼沒有那種很痛快的感覺?你這麼痛苦地死掉,我應該是很開心才對。”他喃喃著,仿佛在自言自語,為什麼一點也沒有他想象的痛快淋漓,反而有一種遊戲結束,空落落的荒蕪感。
好像人生都失去某種意義,失去可以追尋的樂趣一樣。
皇甫赫連隻是陰鬱著臉,宰殺那隻可憐的雞。
西皇眯著眼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皇甫赫連回憶起來——
在他把夏之星送上飛機之前,在戰機轟城的時候。
他們的麵包車翻到,隻能被迫下車,在廢墟中逃跑,一邊抵擋著四麵八方撲過來的陰毒者。
當時,有一隻陰毒者從二樓的殘痕斷臂中撲下來,偷-襲夏之星。
皇甫赫連發現的時候,抬起手去擋,於是陰毒者的嘴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盡管他在第一時間就把對方的腦袋擰斷了,一腳踹開。
咬痕並不深,淺淺的牙印但是帶著血。
一旦咬破了傷口,病毒就會從傷口感染……
皇甫赫連當場用匕首把被咬過的地方割下那一塊皮肉下來,撕下布緊緊紮著流血的手。整個過程他隻用了幾分鍾,一氣嗬成。
在割自己皮肉的時候,痛得神誌不清他也沒有喊一聲,不敢表現出一絲疼痛,讓夏之星發現。
而當時大炮轟轟地襲-擊著城南區,羅德、保鏢為了對付陰毒者自顧不暇,夏之星也沒有注意到皇甫赫連的異常。
所以,當西皇出現的時候,他就想讓夏之星走。
沒曾想這個蠢女人,竟然又掙紮著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