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星靠在那裏,像一條沒有任何求生欲-望的死魚。
黑白分明的眼裏,隻有一片空洞!
皇甫赫連恨不得撬開她的嘴,讓她開口說話……這種莫名的執念,就連他都莫名。
皇甫赫連站直身子,正了正衣領,恢複高高在上的王者霸氣:“你想死,我成全你。”
“……”
他轉身大踏步離開這裏,夏之星死灰的眼,慢慢抬起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妍麗的冷笑。
皇甫赫連站在門口,低沉的嗓音傳來問:“你是不是認識夏之星?”
夏之星像被一槍打中,身體重重動彈了一下。
皇甫赫連冷厲的背影顯得如此落寞:“我在找她,我很愛她……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求你告訴我。”
夏之星死掉的心,突然有了一絲生機。
他還愛她?求?他皇甫赫連會對著一個階下囚說……求。隻為她的下落。
皇甫赫連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女人,像是魔怔了一樣,他說了這樣的話!
“我知道……她就在……”夏之星最後一絲堅持都喪失了,嘶啞地開口,卻因為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嗓音小的幾不可聞。
而另一道嗓音,卻巧蓋過她的聲音響起。
剛剛接到消息的羅德按著藍牙耳麥道:“少爺,夏小姐渾身抽搐不止,口吐白沫,中毒了。”
“你說什麼?!”皇甫赫連一把揪起他的領子,眼眸陰霾。
“具體不清楚,醫生已經第一時間趕去了,夏小姐疑似食物中毒。”羅德稟報道,“莊園戒備森嚴,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投毒的?”
皇甫赫連已經大步離開這裏,像一陣颶風刮走了。
夏之星的腿軟了軟,沒能站起來,但她看到皇甫赫連那擔心得仿佛天都要塌下來的神色,又瞬間被打回了絕望的深穀。
說什麼愛,皇甫赫連你就是這樣“專心致誌”地愛一個人嗎?
她重重閉上因為哭得太多次而酸澀不堪的眼,心髒痛得顫栗不止。
本來她絕望了,為什麼他還要說那些話給她希望?
等她重新燃起對他的期待,她又這樣狠狠傷她?!
皇甫赫連離開後,這房間又恢複死一般的寂靜……她茫然地坐在那裏,胡思亂想著,想起她扔掉的那枚戒指,心髒仿佛一起遺失了……
“皇甫赫連,我討厭你……”她顫抖著,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杯……
“皇甫赫連,我恨你……”
水杯被打碎在地上,已經裂了一半,還剩半杯水在裏麵。
她渴得喉嚨像被刀割開,再不喝水,就要虛脫而死。
然而,她忽然又不想死了,想問問他,如果她知道夏之星的下落,他會把那個女人怎麼辦?
玻璃杯碎得都是缺口,水裏還夾雜著一些碎玻璃。
夏之星嘴唇因為幹涸裂開,像久未縫水的沙漠。
她小心避開著玻璃尖銳的部分,喝一點水……輕輕抿著,將碎玻璃阻止在外……
但是,尖銳的玻璃依然割破她的嘴唇,她的嘴角劃開,鮮血滴在杯子上,漾開了。
剛品嚐到一絲水的清甜,緊接著,她嚐到了自己的血味道。
也好,喉嚨的疼痛稍微緩解一些了。可還是渴,虛脫得渴!
夏之星握不穩,水杯重新跌回地上,再次碎開……
飛濺的玻璃渣劃過她的手臂,流下長長的血痕印子,她也恍若不知。
是她自作自受,什麼死法不好,為什麼要不吃不喝地折磨自己呢?這種死法太難受了……
突然門再次被撞開,湧進來幾個氣勢洶洶的保鏢,一把將角落裏的她拽起來!
夏之星幾天沒有吃東西,真的沒有力氣,腳步被他們拖拽著,膝蓋的傷在發炎,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就開始往地上跪,他們的腳步太快,根本不顧她的傷勢。
地上鋪著繁複花紋的地毯,厚厚軟軟的,才讓她不至於太疼。
那保鏢粗暴地拖著她前行,像拽著一條死狗……
夏之星掙紮了幾下,頭腦一陣缺氧的眩暈。
她被拖回0328的躺的房間——皇甫赫連的起居室。
此時,房間裏已經布滿了保鏢,醫生圍繞著大床,全都緊張地為床上的女人治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