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下埋植?”對男人來說,這很陌生。
“哦,就是一種新型的避孕方法,這種避孕法是將一定劑量的孕激素放在矽膠囊管中,然後將此管埋藏於皮下,使其緩慢地釋放少量的孕激素,從而起到避孕作用。”那懂醫術的人回答道,“怎麼你的愛人做了這個手術,你並不知情嗎?”
仿佛是巨大的雷電閃過,劈開了世界。
皇甫赫連站在床邊,頭垂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空間裏,一股死寂的沉默蔓延。
“我不是醫生,沒有帶藥,你們隻需要去藥店跟店員說明情況,她們會介紹你們買哪種藥合適……”
“她什麼時候會醒來?”羅德問。
“她昏迷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太疲勞了,身體無法負荷,等她休息夠了自然會醒來。”
羅德給了那人豐厚酬金,讓保鏢將她帶走。
等羅德回來,皇甫赫連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站在床邊,頭定垂著。
“帝少……”羅德輕聲試探詢問。
皇甫赫連恍若未聞。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羅德一直陪在一旁站著,守著,直到深夜,又到深夜快過去,迎來黎明。
夏之星起初是疼,漸漸的疼痛舒緩,到了天明時,她沒有吃藥打針,氣色都好了許多。
睜開的第一眼,對上的就是那深邃的綠眸。
空洞的,毫無光彩流動的眼睛,而他保持的身形,更像是無法動彈的石膏。
夏之星的心立即下沉,直覺她的事已經沒有瞞住了。
看到夏之星醒來,羅德大喜:“夏小姐,你終於醒了,帝少擔心了你一整晚。”
夏之星喉頭發緊:“你們給我找醫生了?”
皇甫赫連的眼神和表情,空洞麻木的,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
羅德剛要說話——
夏之星大聲說:“你答應過我,不會找醫生的。原來承諾對你們男人來說,真是無足輕重的東西,隨口應著就可以了是嗎?”
羅德立即明白到皇甫赫連昨晚的意思,低聲說:“夏小姐不要激動,我們並沒有找醫生。”
“沒有?”夏之星懷疑地看著皇甫赫連,那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沒有。”
“真的沒有?”
“是的,夏小姐,我可以發誓。”羅德嚴肅地說,“以我這麼多年來,仆人的衷心耿耿發誓。”
夏之星信了,羅德是個非常忠誠的人。
他對皇甫赫連的忠誠,就像一個傳統的女人死守貞潔,那種信念是根深蒂固在血液裏的。即使是背對著皇甫赫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不會做忤逆主人的事。
他用他的忠誠發誓,對他來說,已堪比生命。
“對不起,我可能昨晚很痛,心情不太好。”夏之星的聲音柔了很多。
“夏小姐還不舒服?紅糖水我再讓人重做,端來給你喝?”
夏之星想想也好,雖然也不怎麼疼了:“嗯,你去吧。”
羅德陪站了一晚,全身骨頭都硬了,他看了皇甫赫連一眼,退下。
門關上後,房間特別安靜下來。
夏之星看著皇甫赫連,皺眉問:“你怎麼了?”
皇甫赫連淡然地彎了彎唇,那笑容僵硬得就像石膏在龜裂。
他轉過身,走到落地窗旁,忽然說:“他們在下麵等。”
夏千早他們還沒走?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的保鏢在敲門說:“帝少,樓下的兩位聽說夏小姐已經醒了,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出發?時間已經不早了。”
皇甫赫連站在落地窗前,清冷的嗓音說:“你還有十分鍾梳洗。”
夏之星其實不想去的,因為昨天皇甫赫連還不爽她去,今天怎麼他突然想通了?
夏之星從床上起來問:“你也收到了他的邀請,你不去嗎?”
“替我向他問好。”皇甫赫連還是清冷的一個調。
夏之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試探地靠近他:“你不太對勁?”
“……”
“皇甫赫連?”夏之星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還沒抓穩,他將手抽開。
夏之星幾乎沒有主動去碰過皇甫赫連。
就算她偶爾碰了,他也隻會更霸道地拉近她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