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東西往書房去。
果然,皇甫赫連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困倦了,歪在靠椅上睡著。
夏之星本想離開的,想了想,還是走進去,拿起一旁的空調毯蓋到他身上。就在她抽手的一瞬間,大掌攥緊了她的手腕。
“吵醒你了?”
皇甫赫連半睜開眼:“回來了。”
就好像丈夫在等待妻子,就好像這是他們的家,他問得那麼自然。
夏之星抿了抿唇:“嗯……既然困了,你怎麼不到床上睡?”
皇甫赫連惡狠狠指控她:“臥室裏都是你呆過的味道。”
“呃……”夏之星愣了下,“我的味道難道很難聞?不喜歡的話,你讓下人換被套,點香薰就是了。”
“恰恰相反,”他勾唇說,“好聞得我根本無法集中精力睡覺。”
夏之星又是愣了一下,失笑:“睡覺還要集中精力嗎?”
“抱著你就不必。”
她怎麼會知道,她才離開,他就開始想念了……
“走吧,時間不早了,去睡覺。”
皇甫赫連不起來,卻是伸出手給她。
“怎麼了?”
“拉我起來。”
“懶男人。”夏之星伸出手給他,握住他,“走啊,起來。”
“……”
“你好沉……關靠我用力根本來不動你。喂?”
皇甫赫連猛地一拉,她就輕易掉進他懷中。
還好夏之星反應敏捷,及時抓住他的肩膀,阻止自己撞到他胸口上的傷。
抬起頭時,她就一臉責怪說:“你胸口上的傷是不是想一輩子都不好了?”
皇甫赫連沉聲大笑起來。手指撫摸著她的頭發,很曖昧的目光盯著她說:“如果能跟你這樣相處一輩子,不介意。”
夏之星心口微停。這一段時間,他們的確過得非常和諧……
她從來沒想過,她竟然可以跟皇甫赫連這樣平和相處。
忽然,皇甫赫連的臉色微邊,抓住她雪白的羊毛衫說:“這是什麼?”
夏之星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右下擺有點點血漬。該死,她應該好好檢查一遍的。
“不知道,可能是什麼番茄醬吧。”她若無其事地說,“我現在就去換了。”
番茄醬?
就在夏之星站起身要走時,她背後,露出來一個血色的五指印。
這是冷天辰要留她時,抓住了她背上的衣服。羊毛衫雪白,那紅色顯得異常顯眼……
皇甫赫連沉聲問:“你去了哪?”
夏之星或許是心虛,停在了房門口,竟沒說“我的私事,你不要過問”的話,而是扯謊道:“夏千早約我談她做大明星的事,我們去喝了點果汁。”
“這麼晚,喝果汁?”
“嗯,她是個夜貓子……我先換掉衣服。”
夏之星走出書房,就快步往臥室走去,生怕被皇甫赫連看出來。
皇甫赫連慢慢起身,他分明知道她在撒謊,卻沒辦法戳破她的謊言。一股憤怒在胸間炸開了……
他劇烈地想要知道,她這個時間去了哪,見了誰,竟然會穿著帶血的衣服回來。保鏢就在樓下,隻要他下令,立即可以知道她這幾天來做的一切……
他的手,幾乎就要抓住內線了。手伸在在半空,又緩緩地用力,握成拳頭,垂下。
興安的狼眼由銳利變得無奈,失去殺傷力。
皇甫赫連自嘲地一笑,原來感情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夏之星在衛生間換下衣服,才發現背後的五指印,她的眉頭皺了下,該死,她今晚真是太大意了!
是冷天辰的事讓她一整晚都魂不守舍嗎?她居然會這麼愚蠢地回來!
她剛剛轉過身,皇甫赫連一定看到了!
她用手壓住額頭,開始頭疼。
一當他調查出她這幾天的行蹤:第一次回夏家,跟冷天辰和夏千羽見麵;第二次去了醫院,做了皮下埋植手術;第三次又是去酒吧跟冷天辰見麵!
以皇甫赫連的個性,必然是狂風暴雨的席卷……
夏之星在衛生間裏磨蹭了好久,也沒有絲毫異樣。
皇甫赫連既沒有踢爆衛生間的門,也沒有對她質問和大吼大叫。
她悄悄打開門,臥室裏安靜一片。
床頭的台燈開著,暖暖的光芒暈開,皇甫赫連已經睡到大床上,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