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你還受著傷，醫生不是讓你多多修養麼？”
皇甫赫連迷惑地一笑：“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你希望我關心你嗎？”
“如果希望。”
“那我就是在關心你。”
“不希望？”
“就是在討好你。”
皇甫赫連目光一閃，清冷地笑道：“你的話每句都一針見血。”
“快點把東西吃了，看你挺有精神的，最好是自己動手吃。”
她累了，手都不想舉起來，皇甫赫連越過她拿起勺子：“你吃了麼？”
“沒有，我一會下去吃。”
“我不介意一起吃。”
“我介意。”
“我喂你。”他弄了第一口喂了夏之星，自己吃第二口。
夏之星其實想拒絕，但是知道他蠻起來，其實也不達目的不罷休。
靠在他懷裏，兩人共同吃著一碗米粥，他傷才好，隻能喝湯，肉歸她吃。
他的臉每次靠過來，嘴巴邊的胡渣就紮著她的臉，他身上的氣息也帶著淡淡的藥味包圍著她。
夏之星被他的胡須紮著，觀察真淩亂卷曲的頭發，胡子拉碴，兩頰更是瘦得頰骨分明。
“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了？”他淡淡地調侃問。
“你是絡腮胡子？”夏之星用手撫摸了下，以前他從來沒有這麼頹廢，總是將胡子刮得幹幹淨淨，現在才知道他的胡子從耳輪下邊開始長起。
皇甫赫連順勢用胡子紮了下她的手：“你不喜歡？”
“隻是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更帥了？”
“原來你不收拾打扮，挺醜的。”夏之星嘲笑地看著他。其實有胡子的他看起來淩亂頹唐，更有一股落敗的男人味。
皇甫赫連沒說話，綠眸深諳著，當他再繼續吃東西的時候，那胡子就再也不會碰到夏之星的臉了。
夏之星心裏暗自發笑，他這個人其實還挺較真的。
兩人都酒足飯飽。
“我今天回來了，還做了湯給你喝，你有沒有開心？”夏之星忽然問。
皇甫赫連剛剛還滿足舒適的臉湧起一股怪異的表情。
“做個飯給我，我就會開心？”
“你不是以為我不會回來嗎，我突然回來了，不是很大的驚喜麼？而且我做的湯這麼好喝，你都喝完了……”夏之星淡淡地笑道，“你真的沒有開心嗎？”
皇甫赫連深深地盯著她：“什麼是開心？”
“開心是一瞬間的悸動，就是忽然煩惱一掃而光，感覺心情愉悅。又或者是心底深處爆發出的一種強烈感覺，就像山花爛漫……”
“我沒有這種感覺。”
“是麼？”夏之星懷疑地看著他，“那麼你說說，你開心的時候是怎樣的？”
“瓷器手。”
那次的確是很開心，皇甫赫連笑得很好看。
夏之星點了下頭說：“我知道了。”
皇甫赫連暗著麵孔，說實話，她突然回來，他的確有一刹那的驚喜，可是這驚喜現在全被夏之星搞的一團糟。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開心，為了添那個進度表，她都帶著目的。
他親眼看著她目的性地討好他，他又怎麼會開心？
夏之星從他的身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皇甫赫連冷聲問：“你去哪？”
“既然你不開心，我就走了。”
“……”皇甫赫連的臉色，立即鐵青。一種空落的疼在心口炸開了。
看到他這個表情，夏之星笑起來：“騙你的！你這頭發想必有很多天沒有洗了吧？剛剛吃飯的時候，我看到油油的，髒髒的。”
皇甫赫連微僵，他油他髒？！他的確很久沒有洗浴過，昨晚剛做了手術，不能碰水，今天也隻是擦洗了一下身體。
“你等著，我去拿洗發露過來，幫你幹洗按摩。”
夏之星用一個臉盆裝著，抱了一大堆的東西過來。
皇甫赫連坐在那裏，看她一一將東西擺弄好，拿出毛巾來披在他肩上：“你這個椅子背太高了，坐到這邊來。”
皇甫赫連坐到指定的地方，看她拿出個小噴壺，給他的頭發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