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發現手機裏有好多通夏家打來的電話——這幾天被困在海邊別墅,手機沒電了,沒辦法跟外界取得聯係。
在身上套了件衣服,夏之星跑下樓。
剛踩在最後一層階梯,腳步就凝滯了……
燦爛的光芒從樹縫中篩落,院子前的柳樹下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男人清俊冷酷,女人精致小巧。
“這賤人好大的架子,竟敢一直不接電話,非得我們找到這裏來。要不是爸爸就快……”夏千早怒氣地跺跺腳,“我絕不讓她再進夏家的家門!”
夏之星走過去:“爸爸怎麼了?”
夏千早轉過臉來劈頭就罵,各種難聽的話接憧而至。
夏之星隻是皺了皺眉,清冷道:“我不想跟你吵。”
“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吵?!裝什麼清高!”夏千早還要罵,淡淡的男聲打斷:
“上車。”
站在麵前的男人是夏家長子,夏千夜。
一襲鐵灰色西裝革履,沉穩幹練中不失倜儻。
他從夏之星身邊走過,擦起一陣風,自她出現後連她的一眼都沒有掃過,就率先上了車。
三年不見,他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變,如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清冷孤傲。
夏之星奇怪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裏,他出國後,就連春節都沒有回來。
夏千早打下車窗:“喂,你走不走!再拖拖拉拉的,是不是想等爸爸死了才甘心!”
“死?”夏之星反應過來,“爸爸他……”
“你別囉囉嗦嗦,爸爸的心髒衰竭,一直住院不見好轉,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已經是晚期了……”
晚期?連夏千夜都回來了,看來病情勢必不容樂觀。
坐在車裏,夏之星心思沉重,緊緊交握的雙手顯示她的擔心,都是該死的皇甫赫連,如果不是他囚禁她的自由——
夏千夜駕駛著,銳利的雙眸在反光鏡裏一掃,嘴角勾起嘲諷。
夏千早趁機說:“哥,我就說了她很不知檢點!千羽被她害苦了,你看她現在穿的這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裏藏了什麼野男人……”
夏之星下樓的急,什麼都沒有帶,裏麵穿的是浴衣,隻在外麵披了件單衣。
濕的頭發滴著水,將肩膀打濕,『露』出她白皙秀美的脖頸。
回家後她就立即吃了過敏藥,臉上的紅疹在慢慢消退,隻餘下點點紅痕。
夏千夜陰測測開口:“千羽如何?”
“在監獄裏肯定苦啊,我前幾天和張媽想去探他,可他誰也不見。”
“……”
夏千早又說:“這件事別讓爸爸知道了。”
夏千夜沉吟。
“你知道的,爸爸心髒不好,禁不起刺激!”夏千早拿出粉餅補粉,“還好你舍得回來,我們就怕爸爸死了你也狠心藏在美國不回來……”
有夏千早在的地方,一定極其喧嘩,這個女人嘴巴開了匣就很難停了。
接下來夏之星免不了受到各種冷嘲熱諷。
她沒心情吵,沉默非常,偶然目光落到後視鏡上,跟那雙冷眸交彙。
夏之星還沒有正麵見過夏千夜的臉,更別說目光對視了。
她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那雙黑眸卻冷冷別開。
這時,經過一個蛋糕店。
夏之星忽然想起什麼,叫道:“等等,我想買點東西。”
“……”
“停車,我要買蛋糕!”
夏千早白眼罵:“這種時候了你還記得吃!孤兒就是孤兒,沒心沒肺,爸爸怎麼會把你撿回來,白疼你養大這麼久!”
“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給我5分鍾……”
夏千夜陰冷的目光看她一眼,把車開到路邊。
“哥,你就不該停車!”
夏之星剛下車,記起沒有帶錢包,又敲敲車窗:“能不能借我點錢?”
夏千早嗤笑道:“錢?這麼多年,你在我們夏家白吃白住,還想要錢?!”
夏之星極力忍耐道:“回去就還給你。”
“口氣不小,你欠我們夏家的還得起麼?!”
“給她。”冷冷的嗓音響起,夏千夜不耐煩看向手表。
夏千早不想給,被夏千夜冰寒的目光一掃,心中堵了口氣,不甘願拿出錢包,翻出十幾枚硬幣,用力往夏之星的臉上一摔:“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