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回去的時候,大廳裏血腥一片,孟良也像是翻找了半天,但仍舊沒有翻出什麼證據,就在這時,他突然懷疑起孟聞是不是隻是嚇唬他。
但下麵腳步聲越來越重,容不得他在想那麼多,他剛迎著大雨衝出去,就見沐逸澤突然也從裏麵跑出來,朝他怒不可遏地嘶吼,“站住!孟良――”
他雙眼赤紅,孟聞孟夫人的屍體還在身後,沐逸澤頭皮一陣陣發麻,他舉起手 . 槍打穿孟良的小腿,又兩大步走上前把孟良掉落的手 . 槍踢走,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大雨毫不留情地打在兩人身上,沐逸澤表情悲痛憤怒地看著客廳,腳下力度又突然增加,全然不顧那人慘叫。
像是完全衝散不了自己所看到的,沐逸澤大吼一聲,扔了手 . 槍,他騎在孟良身上,差點把人打出七竅流血。
被遺棄的兩把手 . 槍在大雨的黑夜裏異常寒冷,凍得人全身泛疼。
“我……我……”孟良拿著聽筒的手幾不可聞地顫抖,他囁喏著嘴唇,眼眶通紅。
“你明知道自己劣跡斑斑,不好好洗清自己犯下的大罪,還狂妄的把自己往死路裏帶,可你要死就死,為什麼要拉著別人給你陪葬!!”多年的囚禁,也像是囚禁住了自己,沐逸澤再也受不了這種壓抑感,他也雙目赤紅地看著孟良。
“我……我不是……”故意的。可話到嘴邊,一句最蒼白的辯解也說不出了,因為孟聞確實是失手,可孟夫人,也確實是他親手殺了的。
“不是什麼?”情緒平複下去一點,沐逸澤直視他的眼睛,冷笑,“你以為你殺的人是誰啊?!”
你以為你殺的人是誰啊?看似問別人的一句話,卻恰恰鎖住了最致命的點,孟良雙手顫抖,也在喃喃地顫聲自問,“我殺了誰?我殺了……誰……”
在孟良的聽筒徹底脫離他的手之前,沐逸澤道,“我不想讓你直接死,所以我隻能大發慈悲地把你留到最後,畢竟我還喊你一聲叔叔。”
不讓他直接死,讓他一年一年經受著折磨,才是最殘忍的。
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股東大會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沐逸澤果斷的掛了電話,他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不會在過來見你了。”
但他這時候已經把聽筒放下,孟良也沒抬頭看他,隻愣愣地低著頭,全身顫抖的回憶著過往。
垂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沐逸澤整了整衣衫,就算一會兒他掌管了數年的地方就要易主,此時他仍是西裝革履、不容忽視地帝王。
辦公室的大門剛一推開,眾多元老都紛紛抬起頭,目光、嘴角滿是戲虐的看著沐逸澤走進來。
似乎已經誌在必得。
看了一圈眾人,沐逸澤點了點頭,把西裝紐扣解開一顆,不慌不忙地坐到了主位上,眼神冷然,根本就沒有即將失敗的緊張和恐慌感。
眾人看他這樣,都是不屑一笑,可現在結論還沒出,野心藏的深的並沒有急於這一時,倒是那些不平了幾年的人,表情已經躍躍欲試了。
真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對沐逸澤言語羞辱,一個私生子,還狼心狗肺,就敢在這麼有能力的人麵前猖狂這麼久。
“抱歉,路上堵車。”像是感受不到眾多虎視眈眈地饑渴目光,沐逸澤淡聲解釋了一句。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顯然在這裏做了很多年董事的老元老道,“沒事,那沐總既然來了,股東大會也沒理由在繼續耽誤下去了。”
沐逸澤淡漠點頭,語調也仍舊波瀾不驚,“林老說的是,開始吧。”
“沐總,這次投資失利,相信你也有所感覺。”
“……嗯?”像是對這個問題不解,沐逸澤轉頭看向自己左邊說話的人,疑惑道,“有什麼問題?你是想說資金問題?那如果處理的不是我,讓王老你來的話,說不定沒有一個月資金就徹底中斷了。商場上難免出問題,那麼計較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