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貓三哥就半眯上眼睛舒服的呼嚕了一聲,迎合蘇寄北擼它的動作了。
還在樓下仰頭看他們上樓,蘇安落眼神迷茫了下,沒說話。
等蘇安落洗好熱水澡穿著睡衣出來,看到的就是蘇寄北在客廳與廚房兩個戰地來回進出。
拿著毛巾專注擦頭發的動作一頓,蘇安落疑惑,忙對經過他旁邊的蘇寄北道,“二哥,你在做飯嗎?”
“嗯,”百忙之中蘇寄北抽空回答了一句,“這兩天天氣不好,我沒讓秦姨過來,飯我來做。”
天氣預報確實說了,就從今天,往後兩三天,都是大雨,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這樣的,但天氣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被太陽烤了幾個月,雨神都沒做過任何反抗,這一下好像是要把自己受過的委屈全都要回來,一次下夠本。
想了一會兒,蘇安落皺了皺眉,“現在還好,可早上怎麼辦?你還要去公司。要不這兩天就叫外賣吧。”
“啪”,蘇寄北調好微波爐開關,聲音就從廚房傳了出來,“我會讓你吃外賣?別想了。”
像是被這句話堵住了,蘇安落抿唇,半晌都沒說出話。不一會兒,蘇寄北倒騰好鍋下了麵,讓麵自己煮著,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還站在客廳的蘇安落,轉身去拿了吹風機,過來把人按在沙發上,邊給他吹頭發邊道,“還擔心我去公司?真心疼我這兩天你做飯也行。”
一語驚醒夢中人,蘇安落猛抬頭,把脖子後仰在沙發上,嘴角帶笑,看著蘇寄北給他專注吹頭發的樣子,歡快道,“行啊,我都快忘了我跟媽學做飯了。”
“……”柔順的短發纏繞在指尖,乖巧的不行,蘇寄北看了他一眼,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打擊道,“能吃嗎?”
學做飯的事情是真的有,沒人吃過也不是假的。
話剛脫口,本還希冀地目光瞬間暗淡下來,蘇安落嘴角的弧度都垮了,抬手把蘇寄北還在握著他頭發的手推了出去,坐直身體鬱悶。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蘇寄北重新上前一步,蘇安落察覺到,正想站起來走了,就見蘇寄北伸出一隻手按住他肩膀,“別鬧,頭發還沒幹。”
想想也真是,耍什麼小孩子脾氣,他學是學了,可確實還沒人嚐過,被質疑也是應該的,蘇安落撇了一下嘴,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又過兩分鍾,等頭發幹的差不多,蘇寄北才收手朝廚房走去,邊走邊道,“那明天你早起些吧,搞砸了以後不能進廚房。”
怔愣片刻,蘇安落微一勾唇,答應的非常徹底,“行。”
隻是見蘇寄北端著一碗麵出來的時候,蘇安落也忍不住開啟了嘲笑模式,“隻會做麵的男人,也沒比我強多少。”
“……”蘇寄北斜眼看他,不輕不重淡漠如斯道,“在說話我咬你。”
蘇安落:“……”
飯後,蘇寄北遞給蘇安落一杯溫牛奶,等他接住,這才去廚房洗碗。
溫熱的牛奶順著喉嚨滑進胃裏,異樣的溫暖。輕輕地一聲“噔”,蘇安落把牛奶放在桌上,像突然想到什麼,他道,“二哥,今天天氣這樣,大哥傷會不會發作啊。”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太久,可感情卻不是一般的好,對於沐逸澤腹部的傷,蘇安落早就了解到了,更何況與他有多年交情的蘇寄北。
聞言,蘇寄北收拾好出來,擦了擦手,道,“問過他了,他說沒事。”再怎麼說也這麼多年了,蘇寄北還是第一時間問了一下情況,確定沒事他才放心。
可蘇安落還是皺眉,蘇寄北走過去,說道,“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打電話問問,孟之晴也在公寓,會照顧他的。”
偶然提到孟之晴,又想起上次沐逸澤喝多自己送他回家,一開門看到孟之晴站在門口,蘇安落就覺得有些尷尬。
隻是看蘇寄北的樣子,他肯定一直都知道孟之晴和沐逸澤住一起,而且蘇安落生日晚會上,蘇寄北見到孟之晴了,想必不用問都知道他們在一所學校。
之前因為毫不相幹,誰也沒提,誰也沒問,到現在才算是真正認識了一下。
電話剛打通沒多久就被對麵接了起來,沐逸澤盡量穩住自己的氣息,道,“小安,怎麼了?”
手機開著免提,蘇安落沒聽出什麼來,蘇寄北卻聽的差不多,他當即道,“你傷發作了?嚴重嗎?”
話音剛落,沐逸澤就下意識接道,“寄北?”
蘇安落不明所以,但也聽出來沐逸澤目前情況不是多好,立馬道,“大哥我也在,我就是想問問,今天天氣不是很好,你沒事吧。”
沐逸澤輕笑一聲,無奈,“今天寄北已經問過我了,沒事,就是有點兒發癢,疼倒是沒有,你們不用擔心。”
就在這時,電話裏傳來了一聲略顯擔憂的女聲,“逸澤,熱水。”
沐逸澤伸手接過,道了聲謝。知道蘇安落他們聽見了,沐逸澤道,“聽見了吧,我又不是一個人,有人照顧的。”
蘇寄北也恰到好處地接了句,“我們的擔心確實多餘。”
蘇安落:“……”
沐逸澤: “ 蘇寄北你有沒有良心?下次我去找小安不準在不開門。”
蘇寄北: “ 嗬,公寓的門說禁你半年就禁你半年,當我開玩笑?”
緊接著還沒說話,就聽蘇寄北冷酷無情地對蘇安落下達命令,“掛了。”
一聽自己又要被判死刑,沐逸澤當即就急了,忙道,“蘇寄北我告訴你,做人別太過……嘟嘟――”
手機界麵跳回正常,蘇寄北把手機還給蘇安落,表情帶著一絲不屑。
蘇安落:“……”
怎麼好好關個心還差點兒讓兩個人打起來,隻是都這麼活潑了,人應該很健康,反正沒有生命危險。
隻要人沒事,那就放心,對於其他,順其自然。
……
“你滾不滾?!”於高深指著坐在他家沙發上比坐在自己家還大爺的沈揚,氣的鼻子都差點兒歪。
沈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精明之光一閃而過,他抬眸看了一眼於高深,好心提醒道,“表情別這麼用力,我雖然是個醫生,但醫生分好多種,我不負責整容這塊。”
“……”麵部肌肉猛地一僵,於高深嘴角抽了抽,氣憤,“你特麼懂不懂什麼客隨主便,這是我家,我家――”
相比於於高深的全身顫抖發飆,沈揚就顯得太斯文了,他高深莫測地歎息一聲,扭頭看窗外,幽幽道,“不是我不想走,雨太大了。”
“你打輛車還能淋到你?”
“雨大,沒人,車更少。”
“……走,沈醫生,我送你。”
“別了吧,”沈揚又推了推眼鏡,很快給了結論,“雨這麼大,等我回了家,我不放心你,肯定不會讓你回來的,太麻煩了,何必。”
“你不用擔心我,我能回來。”
“別說了,我有良心,不可能放任你一個人不管。”
“……”這話明擺了就是在暗諷說他沒良心,雨都快下淹了,他卻還在趕人走,這樣一看,確實挺過分的。
可於高深真的是跟這個斯文敗類過不下去。
思來想去,於高深深呼吸一口氣,隻能認栽,他把沈揚車砸了,就得認命的接他上下班,不接就得買新車賠償。雖然車當然買得起,但錢能不浪費還是別浪費。
“嘖,”見於高深消停了,沈揚又開口了,他故作痛心疾首道,“作為你竹馬,時刻懂你你不理解就算了,我從國外趕回來選擇在這裏紮根也是因為你吧,沒想到這還沒到第三個年頭,你就這樣對我。”
他們兩個家庭沒什麼聯係,沈揚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有錢有勢的富二代,可於高深不是,雖然家庭還好,可有錢真的說不上。
不過就是這樣兩個人,卻從小無意中碰到,一直走到了今天,而且他們兩個幾乎都沒有好時候,沒有一天不懟的。
也就是三年前,於高深交了一個女朋友受到了所謂情傷,在國外還在研究醫術的沈揚沒過幾天就回國,到今天也沒在說出國的事。
“……”於高深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又涼涼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不謝,都是兄弟。”
“那把婚離一下吧,”於高深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在強調一遍,一般人真跟你過不下去,我就是那一般人裏的一個。”
“離婚?”沈揚垂眸想了一會兒,似是在想他們什麼時候結婚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他站起來,於高深剛還強大的氣場瞬間被秒了個幹淨。隻見沈揚微微一笑,無辜道,“其中一個結婚證上次給安落看,忘了拿回來了,暫時離不了。”
“……”本就電閃雷鳴地頭頂此時更是暴雨連連,於高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去給蘇安落打電話。
隻是靜等對麵等了那麼長時間,於高深卻等來了一句更讓他絕望的話。
“二哥把他當垃圾扔了。他說反正你都說了是假的,肯定沒用,就……扔了。”
……
“哎兄弟,考完最後一場就放假了,暑假打算幹什麼?”雖然平常不來上課,可考試的話,藍淩還是比較認真對待的,況且還被他哥下了好好學習的死命令以後,這種思想就更根深蒂固了。
蘇安落瞥他一眼,稍一側身,躲開他的鹹豬手攻擊,淡漠道,“再說,總之不用見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