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正在房間裏,正在接聽電話。
柳月本來醉意朦朧的紅潤臉龐這會突然變得極度慘白,嘴唇發青,眼色驚慌而恐懼,身體顫抖,拿著大哥大的手在不停哆嗦。
怎麼了?我的心裏吃了一驚,,忙過去,順手關上門。
我進來的時候,柳月剛好打完電話,渾身哆嗦著。
“出什麼事了?”我忙問柳月。
柳月抬起頭,看著我,眼角裏突然迸出淚花:“剛才我接到老家蒼南的電話,我同學上後山去幹活,偶然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我急問。
“發現……發現我弟弟的墳墓被人鏟平了……”柳月突然捂住臉,聲音壓抑地哽咽起來:“為什麼?是誰幹的,為什麼要鏟平我弟弟的墳墓啊……讓我弟弟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得安生……為什麼啊……”
“老天……”我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事。
“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我到底做了什麼孽啊,上天要懲罰我,要懲罰我的家人,我的弟弟何罪之有,要遭受這樣的悲慘境遇……”柳月哭泣著,很傷心。
我看著柳月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裏疼壞了,想哭又直想樂,實在忍不住了,我決定把真相告訴柳月。
“柳月,別哭,”我安慰柳月:“你忘記了,你以前經常告誡我,壞事和好事是可以轉化的,這件事,也未必就是壞事呢?”
“你……你什麼意思?”柳月看著我,淚水布滿了臉龐。
我笑眯眯遞過紙巾給柳月:“先擦擦臉,我再和你說!”
柳月接過紙巾,擦幹臉,然後看著我,滿臉疑惑和不解:“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一點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壞事可以變好事,而且,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壞事!”我說。
“你發燒燒糊了?開什麼玩笑啊!”柳月站起來看著我:“我不明白你說的都是些什麼!”
“好吧,我來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說出這句話,這時,老三在外麵走廊喊我:“江峰,老五,有電話找你……”
“等下,柳月,我回來告訴你一件事,一件讓你震撼讓你驚喜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我拋下這句話,來不及繼續和柳月說,忙跑出去。
老三正在走廊逛遊,見我來了,忙把電話遞給我:“我靠,你猜是誰打電話找你的,是柳建國!這小子不知在哪裏給你打的電話……”
說完,老三又去和我的那幫同學侃大山去了。
啊——柳建國!我的天啊,柳建國!我心裏猛烈震動,喜出望外,忙接過電話,對著話筒激動地喊道:“柳建國,建國兄,你在哪裏?在哪裏?”
“我剛到江海,現在就在你結婚的酒店對過的公用電話亭!”電話裏傳來柳建國那熟悉而滄桑的聲音。
我一聽,腦袋轟地一聲,渾身的血直往上湧,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建國兄,你過來,你快過來,到酒店來,快!”我對著電話激動地說著,邊快速往酒店門口走。
我的大腦幾乎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喜悅。
我擔心柳月馬上也將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悲喜交集。
生活啊,為何要這樣沉重?生命啊,為何要這樣的刺激!
我喜極欲狂,幾乎不能自已,受不了了!
站在酒店門口,我的身體不由自主也開始劇烈顫抖,和我的心一起。
我激動地站在酒店門口,急不可待地等待柳建國的出現。
自從那次柳建國匆匆而別,好幾個月不見柳建國了,他現在還好嗎?
我站在酒店門口,伸長脖子直直地看著馬路對過。
可是,我卻沒有看見柳建國的影子,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看見柳建國出現在酒店門口。
我躁動不安地在酒店門口走來走去。
“江兄弟……”正在這時,我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猛然回頭,一看,是柳建國,柳建國正站在我身後,笑嘻嘻地看著我。
幾個月不見,柳建國黑了,瘦了,臉上的棱角更加明顯了,頭發有些長,有些蓬亂,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軍大衣,毛領豎起來,一隻手將略顯肥大的軍大衣緊裹著,仿佛是外麵的嚴寒還讓他有些發冷。
見我用意外的眼光看著他,柳建國說:“坐了一天一夜的長途車,剛下車就來了,先去了老三的廣告公司,聽說你今天和許老師結婚,我就趕過來了,也沒來得及整理一下……我怕酒店門口保安把我當成要飯的趕喜的,就從後門進來了……”
我沒有理會柳建國的話,慢慢走近柳建國,突然就撲上去,抱住了柳建國:“建國兄……”
我剛喊出這3個字,嗓子就噎住了。
如果您覺得《易克秋桐》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23/236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