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默念著:伯父、伯母,二老安息,天災**,實難預料,然而,二老的後裔仍然健在人世,您們的女兒月兒還在,你們的兒子陽陽也在,隻是,他們現在仍然互相不知對方在人世間……二老恐怕也不知道陽陽還活著,今天特來告知……月兒和陽陽,一定會團圓,二老放寬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姐弟倆在一起,讓飽受人間苦難的這一對姐弟重逢,讓柳月悲愴多難的心靈得到安慰,讓陽陽孤苦伶仃的心靈得到溫暖……
海風吹來,山風陣陣,陰氣逼人。
我的心在悲涼和慰藉之間起起伏伏,心緒難平。
良久,我又站起來,後退兩步,重新跪下,又磕了3個頭。
然後,我站起來,慢慢後退,慢慢離去。
然後,我北上返回,帶著失落和希望。
第二天晚上11點,我回到了江海,回到了晴兒的宿舍。
回到宿舍,我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傳呼機。
先看到了晴兒的傳呼:峰哥,在嗎?我下鄉實踐活動結束,回西京繼續學習了。
又看一條,晴兒的:峰哥,怪不得你不給我回電話,問了老三,才知道原來你出去散心去了,去吧,好好玩,開心點,我愛你!
翻了一下,又一條,還是晴兒的:峰哥,學習快結束了,11月2日結束,我們很快就要團圓了,嘻嘻……好想你,親愛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回來看到。
我算了下,大概再有幾天,晴兒就好回來了。
我繼續翻看未讀信息,看到了柳月的。
第一條:江峰,我的大哥大修好了,你還好嗎?
第二條:問過老三,得知你外出旅遊散心,祝好心情,我在外辦事的。
第三條:事情辦得不順利,我請了年休假,繼續在外地辦理。
我一愣,柳月辦理什麼事啊,請了年假,看來不是公事啊,是私事!什麼私事啊,這麼麻煩!
我繼續翻動信息,這一條是今天晚上8點的:我回來了,好疲憊,好困……不知道你看到我的這些信息沒有,回來沒有!
我一怔,好巧啊,我回來柳月也回來了,這麼說,柳月也是出去了20多天啊,我的事情辦的不順利,隻是不知道她的事情辦理的咋樣了!
我一陣衝動,突然現在就想去找柳月。
我跑到學校門口的公用電話亭,撥了柳月家的電話。
一會,電話通了,接電話的是小紅,聲音輕輕的:“喂——您好。”
“小紅,是我。”我說。
小紅聽出了我的聲音:“江大哥,你好。”
“你好,小紅,柳月在家嗎?”
“嗯……柳姐在家,睡了,”小紅說:“柳姐晚上才回家,一回來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了……”
“哦……”我想柳月一定很勞累,很疲憊,如我一般的疲倦。
我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打擾柳月很不好,柳月這麼累,應該讓她好好休息。
“江大哥,你找柳姐接電話嗎?”小紅低聲說,好像怕驚擾了柳月的休息。
“嗯……不了,”我改變了主意:“不打擾她休息了,明天等她起床,你告訴她一聲說我出去散心回來了就行了,讓她好好睡吧!”
“嗯……好的!”小紅在電話那端打了個哈欠:“我剛收拾完房間,洗完衣服,我也要睡了……”
“好的,再見,小紅。”
“咱見,江大哥,明天我會告訴柳姐的!”小紅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又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脫衣上g,靠在床頭,找出柳建國寫的那張紙,又看了起來。
看了幾遍,心裏突然很想柳建國,柳建國啊柳建國,你什麼時候能看到我的尋人啟事呢?看到報紙廣告趕緊來和我聯係啊。
我將柳建國的紙隨手放在寫字台上,又摸出柳月送我的《中國報業經濟》,隨手翻閱。
這本書,這些日子,一直跟隨我,我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看,已經完整看了一遍。
越看這本書,就越感覺到報業經濟發展的博大精深,內容涵蓋之廣,大大超出我對報業原來的理解。
原來報業經濟並不僅僅是廣告發行印刷這三部分,還包括了多元化經營,主業的延伸可以是無限的。
同時,就是三大主業,也有著靈活機動的經營方式轉變,從體製到形式。
看來,報業經濟發展的前景非常廣闊,報業體製改革和發展方式的深化大有文章可做,而關鍵的還是在於換腦筋。
柳月送我這本書,意圖很明顯,就是在給我換腦筋。
可惜,我離開報社了,我看這些,隻能是長知識了,沒有用武之地了。
我看著看著,困意上來,將書一扔,腦袋掄在枕頭上,睡著了。
還是在自己的地方睡得踏實,我這一覺是這20多天睡得最踏實,質量最好的。
我睡得很沉很深。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看看時間,上午11點。
我睡了接近12個小時。
我起床,感覺精神非常好。
我剛洗刷完畢,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皮鞋走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柳月來了,我一把拉開門。
果然,柳月剛好走到門口。
看見柳月,我精神一振,眼前一亮。
柳月昨晚也一定是休息的很好,看不出在外多日的疲倦和憔悴,容光煥發,兩眼有神,儀容潔淨,穿著得體,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
“大少爺,起床了?”柳月笑嘻嘻地站在門口看著我,手裏提著一袋子水果:“喲——人瘦了,黑了,精神了,結實了……看來出去散心效果不錯啊……”
“嗬嗬……來,快進來!”我忙往屋裏讓柳月,邊說:“我剛起床啊,整整睡了10好幾個小時,感覺真爽……”
“嗬嗬……”柳月走進來,坐在床沿,一眼看到了我放在枕頭邊的書,隨手拿起來:“睡覺也在學習啊,精神可嘉,提出表揚,嘻嘻……”
我笑了笑,一眼看到寫字台上的柳建國的那張紙,而柳月的眼神也正要往那裏轉移。
我急忙過去,一把拿起那張紙,疊好,裝進口袋。
柳月瞥了我一眼:“咦,什麼東東,還怕人啊,是情書吧?”
我呲牙裂嘴:“不是!”
“那是什麼?還怕我看?”柳月看著我,一伸手:“給我看看!”
“不行,你不能看!”我脫口而出。
“為什麼?”柳月佯作生氣:“給我,我要看!”
“嘿嘿……現在不能給你看,等以後,我一定給你看!”我說。
“哦……看來你這張紙有玄機啊,”柳月看著我笑:“那好吧,以後你可真的給我看哦,別誑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