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濃烈(2 / 3)

記得柳月告訴我,家裏遭難的那一年,她9歲,而她的弟弟,才4歲,自此,姐弟倆陰陽兩界,生死兩別。

距離現在,算起來已經27年了,她的弟弟,如果活著,現在應該是31歲了。

也是在這裏,我知道了柳月成長的艱難過程,知道了她的磨難生活史。

此刻,我和柳月又坐在了那塊山坡樹林邊的岩石上,仰望璀璨的星空,還有天空中的一輪彎月。

柳月拉住我的手,和我坐在一起,身體的溫度感染著我的熱情和衝動。

柳月溫情脈脈地看著我,嘴角帶著俏皮的笑。

“峰,今晚的月亮美不美?”柳月輕輕地問我。

“美,好美,可惜,是彎月,要是圓月就好了。”我說。

“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美,有缺憾的美才是最讓人心動最讓人留戀和懷念的美,”柳月輕輕地笑著:“傻孩子,不要期望那種十分的完美……”

“姐,不對,這世界上,有十分的完美!”我說。

“是嗎?你的十分完美在哪裏?”柳月看著我,月色下白皙的麵孔分外皎潔。

“在這裏,就是你!”我伸手攬過柳月的肩膀,輕輕撫摸著柳月的耳垂:“姐,你就是我心裏的十分完美,在我的心裏,在我的眼裏,你是最完美的女人……”

“小壞蛋,嘴巴好甜哦……”柳月笑著,親了我的臉頰一口:“親親阿峰,姐真的在你心裏這麼完美嗎?”

“是的,”我指著天上的月亮:“即使它再圓,也沒有我的月兒圓,也美不過我的月兒姐!”

柳月溫情地笑了:“阿峰,有你這句話,我柳月這輩子值了……這輩子,我不會再看上別的男人的,我的心裏,隻有你這個小男人……追我的男人排成隊,可是,我的眼裏隻有你……因為,在我的眼裏,在我的心裏,你是同樣的如此完美,即使你的缺點,在我的眼裏,也是那麼可愛……”

我心裏蕩漾著感動和激晴,伸手就將柳月抱起來,放在我的腿上,摟緊柳月的身體,同樣脈脈含情地看著柳月。

柳月摟緊我的脖子,輕輕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龐,她的手指是那樣的細嫩柔滑,像是母親溫柔的撫摸,讓我心動和顫栗。

柳月輕輕用她那柔軟嫩滑的唇吻著我的臉,我的額頭,我的臉頰,我的耳朵,我的脖子……

因為貼得太緊,我的鼻腔被堵塞,喘不過氣來,我用力呼吸,驀地醒了。

醒來,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看見,自己正伏在晴兒的胸前。

晴兒仍舊睡得很香,一隻手自然地抱著我的腦袋,我一動,她的手就反射般地輕輕拍拍我。

剛才原來是一場夢,我在夢裏和柳月做那事了,做那事的場景和過程正是我們那次在月光下山林裏的完整複製。

我抱著晴兒的身體,卻夢見和柳月做那事。

看著晴兒熟睡和純真的臉,我的心裏湧起強烈的內疚和不安,我覺得自己這是在背叛晴兒,我已經背叛過晴兒,我不能再傷害她了!

我滿懷歉疚地輕輕吻了吻晴兒的唇。

看著現實,想著夢境,我的心變得鬱鬱而孤獨寂寥。

亂了腳步,節奏不變卻乏了身心,候鳥錯過了季節,還是在遷徙,從哪裏又到哪裏,候鳥何時才能找到定居的歸宿,季節輪回看不見劃滿傷痕的翅膀。

沒了方向,真心無改卻失了自由,白雲錯過了風兒,那軟綿綿的身體竟經得起隨風飄搖,這份犧牲,風不懂珍惜。

有了依靠,又沒了情感的源泉,隻能擱淺沙灘,貝殼錯過了大海,大海廣闊無垠,巨浪滔天,怎麼會在乎卑微的貝殼的心事,它不懂有貝殼的存在。

流了眼淚,濕了心田,長了荊棘,我錯過了你,所以滿是裂痕,用疼痛塞滿,鹹的淚水隻是傷口上撒鹽。我錯過了你,但這顆心不知在何處,你也望不穿。

你不是花兒也落去,你不是葉子也飄零,你不是季節也變遷,你不是風兒也不停,你不是大海也逍遙,而我錯過了你,真情可否會凋落?

我不是綠葉也情願,我不是大樹也等待,我不是候鳥也尋求,我不是白雲也追隨,我不是貝殼也默愛,可是我錯過了你,也許愛情是偉大的,我是卑微的。

而雨又錯愛了雲,隻能獨自在人間迷茫;沙灘錯愛了貝殼,永遠也得不到它的心;茫茫紅塵,大千世界,你又會錯過了誰,或真愛了誰?

我錯過了你,你走了你的路,沒有結果,也是一種結果,錯過的結果。

我寂寞地想著。

寂寞,是心口的朱砂痣;寂寞,是秋天的眼淚;寂寞,是一個人數著秒針度過每一天;寂寞,天使送給沒有愛的人的禮物。

這時,我覺得下麵內庫濕乎乎粘糊糊的,一摸,下麵出了很多東西。

我趕緊悄悄爬起來,將內庫脫下,用衛生紙擦幹淨下身,換上幹淨內庫。

換下來的內庫被我隨手扔到了洗衣盆裏。

接著,我悄悄爬上g,滿懷著羞愧和抱歉之情,將晴兒摟到懷裏,輕輕拍了拍晴兒的肩膀。

晴兒對這一切渾然不知,香甜地囈語了一聲,抱住我的胳膊,將腦袋枕到我的胳膊上,繼續沉睡著。

我沉默地看著月光下輕的甜甜的睡姿,一種憐惜和疼愛的感覺湧上心頭,帶著負罪感,親親晴兒的額頭,悶頭睡去。

第二天,我快7點多才醒過來,晴兒已經起床做好了早飯,正在門口打掃衛生。

我從床上坐起來,一眼就看到洗衣盆裏我的那個小內庫不見了,此刻正掛在門後的鐵絲上,洗幹淨了。

我有些羞愧,忙爬起來。

這時,晴兒進來了,見我起床了,說:“起床了,峰哥,我正要喊你呢!來,抓緊洗涮,準備吃飯飯……”

我起來,晴兒已經把洗臉水弄好了,拿著毛巾站在我旁邊,等我洗完臉,把毛巾遞給我。

我擦完臉,晴兒早就把牙刷上擠好了牙膏,端著水杯遞給我:“去刷牙吧!”

刷完牙,晴兒早已給我盛好了早飯,坐在小桌前敲著飯碗喊我:“峰哥,來嘍,吃飯飯嘍……”

我和晴兒一起吃過早飯,晴兒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了。

走之前,晴兒把柳月送的鮮花拔出來,拿在手裏。

我一怔:“幹嘛?”

“不幹嗎,我帶到我宿舍裏去,放在我宿舍裏!”晴兒說。

“為什麼啊?”我呆呆地看著晴兒:“放我這裏不是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這是送給我的花,屬於我支配,我想帶走就帶走!”晴兒歪著腦袋看著我:“怎麼?你想留著它,趁我不在,可以經常帶著幻想親吻這鮮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