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這份名單(2 / 3)

開班儀式上,我坐在下麵最前排,和主席台上的楊哥相聚不到10米距離。

楊哥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我也衝楊哥笑笑。

當然,坐在台下的同班同學是不可能知道楊哥是單獨衝我笑的,他們都帶著敬畏的眼光,帶著興奮的心情,帶著自豪的表情,看著主席台上的楊哥,覺得楊哥是在衝大家露出寬厚的笑容。

市委黨校一位副校長主持會議,楊哥講話。

楊哥微笑著看了大家一眼,沒有講話稿,然後開始發言:“我市第十八期中青年幹部理論培訓班是在全市兩會勝利閉幕之後開班的,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下麵,就學習問題,我講三點……”

這是我第一次在重要的會議上聆聽楊哥的講話,急忙打開筆記本,開始記錄。

楊哥的講話站得高,看得遠,我由衷佩服楊哥的講話水平,確實感覺到了我和楊哥在思想上的差距。

接著,楊哥翻了翻手裏的學員花名冊,看著大家:“這次參加學習的學員,是我市的後備幹部,是全市各級黨委、政府著力培養的第二梯隊,參加學習的學員,平均年齡30多歲,其中最年輕的才24歲,就是江海日報社新聞部副主任江峰同誌,這名同誌,我經常看報紙,知道他的名字,也聽報社黨委的同誌介紹過,政治業務素質都很過硬,年輕有為,我們黨的幹部隊伍,就需要這樣年輕有為、銳意進取、積極上進的後備軍,希望包括就江峰同誌在內的學員同誌們,珍惜這次寶貴的學習機會,不辜負市委的期望,通過短短三個月的學習,迅速提高自己的理論思想水平,提高自己的政治業務素質,真正成為可靠可信可用的黨的接班人……”

楊哥的講話很簡短,很有效果,博得大家的熱烈掌聲。

我聽到楊哥在會上特意表揚我,心裏很激動和高興,暗下決心,絕不辜負楊哥的期望,一定好好學習。

開班儀式結束後,楊哥走下主席台,又衝我微笑了一下。

那一刻,我有些感動。

我在市委黨校中青班的學習開始了。

參加中青班學習的人員包括市、縣、鄉三級單位的科級青年幹部,有副科,有正科,清一色的年輕人,共35名。

在班裏,正如楊哥所說,我是最年輕的。

開學頭一天,班裏選班幹部,我因為是報社來的,搞宣傳的,被班主任老師指定為宣傳委員。

中青班的學習比較輕鬆,課程安排比較鬆散,經常是半天學習,半天討論,或者組織大家到基層去實踐參觀,所以,我的時間也比較寬鬆,新聞部的工作也能夠兼顧。

陳靜雖然是黨委製定的臨時負責人,沒有任何級別待遇,但是工作非常認真負責,非常敬業,除了安排好正常的采訪活動、審簽稿件,自己還堅持寫稿采訪。白天忙完了,晚上還在辦公室等候我過來,向我彙報當天的部室情況以及第二天的工作安排。

我因為有馬書記的吩咐,雖然對陳靜的工作比較放心,但是也不敢懈怠,生怕出現問題。

有時候,我不免對陳靜的辛苦表示歉意和慰問,白天這麼忙,晚上還專門等候我,太勞累了。

“陳靜,以後如果當天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在我辦公桌上留個紙條就行了,不必天天晚上在這裏等我,”我對陳靜說:“再說了,有時候我晚上有酒場,也不一定能來得這麼早……”

陳靜卻絲毫不在意,她直接對我說:“小官人,我就是喜歡等你晚上來辦公室,你不來,我不踏實,晚點沒關係,反正我是光棍,沒有成家,自個兒在家也悶得慌,每晚等你,成了我的必修課了,嘻嘻……別為此心裏不安,俺是自願的……”

陳靜現在私下和我說話越來越放肆,老是叫我“小官人”,我不知道陳靜的這個稱呼包含了她怎麼樣的一種情感,但是,我的腦子裏經常把陳靜和老三聯係的一起。

和陳靜在辦公室忙完,我就回到宿舍,在柳月用過的那台電腦上寫東西,主要是寫新聞業務研討論文,從自己實踐和理論結合的經驗和體會出發,寫自己采訪中的心得和見解。寫完後,拷打軟盤上,到辦公室打印出來,寄到新聞專業刊物去。

因為我知道,以後評職稱,是需要有論文的,市級、省級、國家級專業刊物發表的,對評職稱具有重要的作用。

靜靜的春夜裏,我在柳月用過的鍵盤上敲擊著,注視著柳月無數次注視過的電腦屏幕,雖然春寒料峭,但是我的心裏卻暖融融的。

每一個這樣的夜晚都讓我懷念,我仿佛感覺自己和柳月在默默無言地對話、依偎,又仿佛回到那一次我在賓館寫稿,她安靜地坐在旁邊看報紙等候我……

寂靜的春夜裏,我的心裏充滿落寞和孤獨,房間裏一片安靜,隻有我的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每每寫到深夜,寫累了,我會停下來,點燃一顆香煙,在嫋嫋的青煙中,看著電腦屏幕,在心裏和柳月無言而語。

在這樣的春夜裏,我不知道柳月在幹嗎,不知道為什麼小道消息傳了這麼久,張處長還不來江海上任,張處長不來,她自然也沒有消息,難道,情況又有了變化?

或許好事多磨吧,我心裏暗暗祈禱張處長能到江海幹市委宣傳部部部長,暗暗祈禱柳月能跟隨張處長回來,雖然這不是柳月最初的理想和追求,可是這總比在省委宣布部裏過著那種屈辱和憋悶的日子要強,至少能讓柳月暫時擺脫那種壓抑和被人非議的指指點點。

第2196章楊哥的私人酒宴

每一個深夜,我都在這種無邊的寂寞和思念中度過,在不堪回首的記憶和不時湧出的自責中度過。

自從我上次拒絕了梅玲,梅玲就沒有再糾纏我,不過,現在,她也沒有精力來糾纏我了,每天從早到晚,她都在建築商和材料供應商的前呼後擁中趾高氣揚地指手畫腳,忙乎在報社建築的第一線。她似乎很快意於這種權力的感覺,而且,我知道,她在物質上也一定受益匪淺。

至於是不是隻有她自己在物質上受益匪淺,還是另有他人一同受益,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我早出晚歸,和劉飛也極少碰麵,即使見了麵,也是簡單寒暄幾句,然後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不僅僅是我自己感覺無話可說,我看出來劉飛也是。

晴兒和我又恢複了往昔的平靜和安寧,一如我們過去的幾年那樣,她生來就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女孩子,在單位裏人緣極好,對人很平和,從不參與權益之爭,倒也不會樹敵。

和我在一起,晴兒談的最多的就是蘭姐,蘭姐的對象在北京攻讀博士,難得回一次家,孩子又在鄉下跟著爺爺奶奶過,自己一個人也很寂寞,經常叫晴兒過去玩。

由於市委黨校離江海大學距離很近,我中午的時候經常去晴兒宿舍吃飯、午休。

晴兒對和我現在的情況很滿意,臉上整天掛著快樂和開心。

一切,好像都恢複了以往,恢複了以往的那般平靜和祥和。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下午,我從市委黨校放學,剛要出校門,一輛黑色的奧迪100停在門口,楊哥從車窗裏伸出頭:“小江,上車,今天我舉辦私人酒宴,走,跟我吃飯去!”

楊哥預定的私人酒宴終於姍姍來遲,酒宴請的是何人?幹嘛非要我參加呢?

我上了楊哥的車,心裏不停地犯著嘀咕。

在楊哥的車上,我問楊哥:“楊哥,今晚我們去哪裏吃飯?”

“嘉年華,我預定了一個小包間,人不多!”楊哥笑眯眯地看著我:“小江,這段時間學習的效果怎麼樣?”

“挺好,很受教育,感覺自己的思想理論水平提高了很多,感覺自己的大腦豐富了很多東西!”我發自內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