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我覺得你該好好休息幾天,然後集中精力去做你該做的事。此次化險為夷,算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夏季突然有些發火:“什麼化險為夷,什麼福大命大造化大,這些本來就不該發生的,一定是有人惹火燒身,才會連帶三水跟著遭殃,這一切本來都不會發生的。不但這次的事不該發生,就連不久前那次差點導致三水全軍覆滅的商戰都不該發生的。”
夏季顯然意識到了什麼,隻是他不能確定。
夏季的話讓我的心遭到重重一擊,我知道夏季是在譴責在抱怨。
我知道如果沒有我,老黎夏季和三水都不會受到這些牽連。
換句話說,是我把三水拉下了水。
我的心情變得沉重,默默起身,離開了夏季的家。
外麵下起了小雨,在這初秋的冷雨夜,我孤獨走在華燈初放的街頭。
我的心變得鬱鬱起來,雨滴打濕了我的頭發,打濕了我的皮膚,我渾然不覺,木然地走著。
夏季的話在我耳邊一遍遍回響,是的,夏季是有理由憤怒抱怨的,他本來就是無辜的,本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隻是因為我,這一切變得複雜起來。
換句話說,是我害了三水害了夏季。
不單是害了夏季,還害了老黎,甚至夏雨。
如果沒有我,夏雨又怎麼會遠走大洋彼岸,至今還不能回來。
想到夏雨,想到老黎,我仰望濕漉漉的夜空,長長歎了口氣。
回到宿舍,洗了一個澡,點燃一支煙,默默地吸著。
耳邊響起秋桐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每天晚上疲勞地坐到椅子上時,才感覺真真切切地過了一天。人生最重要的並不是努力,而是方向。壓力不是有人比你努力,而是比你牛叉幾倍的人依然比你努力。即使看不到未來,即使看不到希望,也依然相信,自己錯不了,自己選的人錯不了,自己選的人生錯不了。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鬧鍾,其實,還是夢想!
夢想……
忽然感覺夢想距離我是如此遙遠,如此縹緲虛無。
我有夢想嗎?如果有,那我的夢想是什麼?
我苦苦思索著……
惚然感覺自己的成長正在走入死胡同,茫然感覺自己正在走在一條不歸路。
又感覺,成長的這個過程就像是手裏拿著一大串的鑰匙去開門一樣有的人一下子就打開了,而有的人卻是試了好幾把鑰匙也打不開,更悲催的是有的人全部試完了門還是緊鎖著,因為拿錯了鑰匙。或許真的是要這樣,成長是急不得的,你要相信現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現在經曆的可能是別人正在企盼的。
我知道經曆決定閱曆,閱曆成就思想。
但現在,我卻覺得自己真的木有思想了。
我在渾渾噩噩中睡去。
第二天早上,剛醒來,聽到有人敲門。
打開門,是冬兒。
我還沒來及說話,冬兒直接閃身進來,神色有些緊張,還有些嚴肅。
第2034章交易
“怎麼了?”我問冬兒。
冬兒反手關好門,身體靠在門後,稍微喘息了下,然後走進屋子,坐在沙發上,摸起我喝水的杯子,倒了一杯溫水,一飲而盡。
“告訴我你和來交易的全部詳細過程。”冬兒說。
“你——怎麼了?什麼交易?”我還想蒙混過去。
冬兒歎了口氣:“行了,別和我玩捉迷藏,我現在需要你和阿來交易的全部詳細過程,這很重要。”
我看冬兒的口氣很認真,說:“咋了?怎麼回事?”
冬兒摸出一個優盤:“這上麵有一段對話錄音,你先聽這個。”
我去書房拿出筆記本,插上優盤,開始聽錄音。
冬兒坐在旁邊,沉思不語。
先聽到了雷正火氣十足的聲音:“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東西流傳出來,隻有從你這裏有可能。為什麼這東西會落到喬書記手裏?”
“老雷,你別光衝我發火,我也為這事惱火,你一告訴我你看到那東西了,我立馬就知道這是從我這裏泄密出去的。我會查出個究竟的。”伍德的聲音,聽起來不溫不火。
“我不發火?你到底怎麼搞的?這樣的東西不好好看住,竟然流傳出去了,老伍,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啊,你知道這東西落到喬書記手裏讓我有多被動?我當然知道這是關雲飛給喬書記的,但是關雲飛怎麼得到這東西的?你查,你怎麼查?”雷正的火氣不減。
我注意聽著。
“我現在分析,關雲飛得到這東西的途徑,很可能是通過易克這小子,但易克這人辦事一向很注意保護自己,很有可能他是通過秘密途徑給關雲飛的,關雲飛未必知道是易克給他的。但關雲飛得到這東西,知道對打擊你很有利,也不會去多想到底是誰給他的了,直接給了喬仕達。我現在想查清的是易克是通過什麼途徑得到這東西的。”伍德說。
“易克,又是這個易克,”雷正發狠的聲音:“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小子再次落到我手裏,再落到我手裏,我不會輕易讓他出去的。”
我心裏打了個寒噤,好怕怕。
“但是易克肯定不會讓我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東西的,這東西的出現是致命的,直接毀了我們的全盤計劃。”伍德說。
“我自然是明白的,為什麼我突然急轉彎,就是因為這東西的突然出現,我立馬意識到如果我繼續搞下去,這東西的效果會繼續發酵,會有人死死抓住我的小辮子不放讓我不利索。”雷正說。
“可惜了,功敗垂成啊,眼看就要成功了,誰想到……”伍德歎了口氣。
“廢話,誰說不可惜,我在你那裏損失了那麼多,本來指望這次得手之後能大大撈一把彌補回來,但是,現在呢?雞飛蛋打了,全部落空了。”雷正的聲音很惱火。
“老雷,你的損失……”伍德沉吟了一下。
“我的損失你說怎麼辦?你以為我像你啊,純粹的生意人,這邊虧了那邊補,我可是隻有這一條賺錢的路,現在虧的一塌糊塗,我老婆整天和我哭鬧不算完呢。”雷正在給伍德施壓。
“嗬嗬,老雷,不要把話說地那麼絕對,你怎麼會隻有我這裏一條賺錢的路呢?”伍德顯然知道雷正是在逼迫自己表態,笑起來,接著說:“行了,老雷,我看我們老哥倆不能因為錢而鬧分裂,不就是錢嘛,我給你補,這樣,這次你虧的錢,全部算到我頭上,回頭我整理下財務,等我緩過勁來,我全額不給你,這樣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