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解釋似乎比較合理。”我點點頭。
“怎麼?易克,你不相信我剛才的那番話?”
“我……你希望我相信呢還是不相信?”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該相信!”
“似乎,我除了相信,沒有其他選擇了,是不是?”
“你在懷疑我?”
“我為什麼要懷疑你?你為什麼認為我在懷疑你呢?”我緊盯住章梅。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懷疑我,但你剛才說話的口吻分明是不相信我的話。”
“讓我相信,你的理由要充分!”
“難道我剛才的解釋還不夠充分嗎?你還要我怎麼說?”
“你剛才的話聽起來的確是很理由很充分,似乎也很合理,可是,我還是很糾結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走的時候不和我們打個招呼?”我幹脆地說。
“我不是說了,激動,高興,忘乎所以,一時忘記了……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沒要你怎麼樣,我隻是覺得這激動和高興和忘乎所以也太誇張了,竟然連和我們打個招呼都忘記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當時就是那個狀態,對這個問題,我隻能這樣回答你,如果你非要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其實你該知道,女人激動起來和男人不一樣的,是沒有男人那麼理智的,特別是我,特別是遇到昔日的閨蜜,特別是聽到昔日多年不見的小姐妹在一起聚會。”
“你是要我理解你的這種衝動之下的情感嗎?”
“是的!”
“我必須要理解嗎?”
“隨你,不願意理解你可以不理解!”章梅又點燃一支煙,夾煙的手指又在微微顫抖。
“此時,你的心情還是激動的嗎?”我說著,也點燃一支煙。
“是的。”章梅吸了一口煙:“很激動。”
“今晚,從你離開,到現在,你的心情一直就在激動?”我又說。
“是的……今晚,我一直就很激動。”
“除了激動,還有什麼呢?”
“除了激動,還有高興,還有驚喜……還有做夢也想不到。”章梅說。
“做夢也想不到什麼?”我說。
“做夢也想不到我……我會遇到昔日那麼多小姐妹,那麼多年沒見了,一直沒有消息,今晚……我的確是很激動的。”章梅看著我:“當然,作為你來說,你可以鄙視我以前從事的職業,鄙視我的那幫小姐妹,但我不會這麼想,我不會這麼認為……所以,即使不理解,我也是可以理解你的。”
聽章梅如此說,我不由腦子裏有些困惑,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今晚真的隻是一場虛驚,難道章梅今晚真的隻是去參加了一場姐妹聚會?
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我不由有些相信了,我其實也知道,除了相信,似乎我並沒有其他選擇。
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我還是願意相信她的這番解釋的,我當然希望今晚她隻是參加朋友聚會,這樣事情就很簡單了。
可是,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卻又隱隱揮不去一絲疑慮,這種疑慮到底是什麼,我自己也看不清楚。
或許這種疑慮出自我的直覺,出自這種環境的影響,或許我真的是想多了,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