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公糧(2 / 3)

“是的,他帶人在天華山那邊的深山老林裏搞什麼冬訓,聽說老李病了,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回來探視,結果落入了雷正和伍德布下的羅網!”我說。

“那後來呢?”老黎看著窗外。

“後來他們的計謀沒有得逞,李順安全脫險了。”我說。

“怎麼脫險的?”老黎說。

“抓住了雷正,威逼他把李順他們帶出了包圍圈!”我說。

“嗯……”老黎點點頭:“看來,李順差點就被搞掉……很玄啊!”

“是的,很玄,差點就爆發一場火拚!”我說。

“如此,你當時也在場了,也參與了整個過程!”老黎說。

“嗯……”我點點頭。

“如此,雷正受了如此奇恥大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老黎說。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很奇怪,雷正第二天一大早竟然帶了局裏的領導班子成員去探視老李,表示了關懷和慰問。”我說。

“當時你也在場?”老黎轉頭看著我。

“是的。”我點點頭。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老黎說。

“嗯……”我又點點頭。

老黎又看著窗外,神色有些嚴肅起來,良久沒有說話。

“說兩句!”我說。

“說什麼?”老李看著我。

“隨便說!”我說。

老黎看了我半天,說:“我給你講個故事。”

“嗯……講吧!”我說。

“一隻火雞和一頭牛閑聊,火雞說:我希望能飛到樹頂,可我沒有勇氣。牛說:為什麼不吃一點我的牛糞呢,他們很有營養。火雞吃了一點牛糞,發現它確實給了它足夠的力量飛到第一根樹枝,第二天,火雞又吃了更多的牛糞,飛到第二根樹枝,兩個星期後,火雞驕傲地飛到了樹頂,但不久,一個農夫看到了它,迅速的把它從樹上射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我說。

老黎說:“這是生存之道:牛屎運讓你達到頂峰,但不能讓你留在那裏。”

“哦……”我不由心裏一跳,確實,我感覺自己運氣一直很不錯,但不知道是不是老黎說的牛屎運。

“再給你講個故事:烏鴉站在樹上,整天無所事事,兔子看見烏鴉,就問:我能像你一樣,整天什麼事都不用幹嗎?烏鴉說:當然,有什麼不可以呢?於是,兔子在樹下的空地上開始休息,忽然,一隻狐狸出現了,它跳起來抓住兔子,把它吞了下去。”

“這又說明了什麼?”我說。

“這還是生存之道:如果你想站著什麼事都不做,那你必須站地很高,非常高。”老黎說。

我沉思著,此時的我,站地並不高,甚至,我站地很低。

第1670章小鳥凍僵了

“再講一個!”我鼓勵老黎。

“一隻小鳥飛到南方去過冬。天很冷,小鳥幾乎凍僵了。於是,飛到一大塊空地上,一頭牛經過那兒,拉了一堆牛糞在小鳥的身上,凍僵的小鳥躺在糞堆裏,覺得很溫暖,漸漸蘇醒過來,它溫暖而舒服的躺著,不禁唱起歌來,一隻路過的野貓聽到聲音,走過去看個究竟,依著聲音,野貓很快發現了躺在糞堆裏的小鳥,把它拽出來吃掉了。”

“什麼意思?”我看著老黎。

“這還是生存之道,不是每個往你身上拉大糞的人都是你的敵人。也不是每個把你從糞堆裏拉出來的人都是你的朋友,還有,當你躺在糞堆裏時,最好把你的嘴閉上。”老黎說。

我咧咧嘴,深思起來……

“好要聽嗎?”老黎說。

“要——”我說。

“叫爹!”

“老黎!”

“叫爹。”

“老黎。”

“混小子。”老李無奈地說了一聲,然後不說話了。

我繼續深思著老黎剛才那番話……

分手時,老黎對我說:“小克,記住一句話:世界沒有悲劇和喜劇之分,如果你能從悲劇中走出來,那就是喜劇,如果你沉緬於喜劇之中,那它就是悲劇。如果你隻是等待,發生的事情隻會使你變老。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拿一手好牌,而在於打好一手壞牌。”

聽著老黎的話,我雖然有些懵懂,還是不由點了點頭。

老黎衝我微微一笑,離去。

離開茶館,我在馬路上隨意走著,路邊的積雪還沒有化完,走在上麵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正低頭邊想心事邊走,突然有人擋住了去路。

抬起頭,看到了秦璐。

“你……”我看著秦璐。

秦璐微微一笑:“我怎麼了?”

“你還好嗎?”我說。

“還好。”秦璐淡淡的口氣。

“哦……”我一時不知說什麼了,頓了頓:“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秦璐說。

我幹巴地笑了下:“也是,你可以在這裏,隻是我覺得很巧在這裏遇到你……”

“在哪裏遇到都是巧,說是巧可以,說是不巧也可以。”秦璐說。

“嗬嗬……”我又幹笑了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好了,恢複地很好了,謝謝你的關心。”秦璐說。

“其實,我心裏一直覺得很抱歉,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那麼大的罪。”我誠懇地說。

“過去的那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已經都發生了,再說這個也沒什麼意思……再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時候壞事說不定也是好事!”秦璐笑了下,看上去顯出一絲狡黠。

我沒聽懂秦璐這話的意思,看著她。

“找個地方坐會兒,聊會兒,怎麼樣?”秦璐說。

我點了點頭。

“到前麵的那家咖啡廳吧?”秦璐指了指前麵。

“好——”我點點頭,然後轉身和秦璐一起走。

我們默默地走著,走了一會兒,我有意無意地回了一下頭,看到身後大約50米,有個戴口罩穿黑色羽絨服的人跟在後麵,看起來是在閑溜達的樣子。

看到我回頭,他兩手插在口袋裏,做若無其事狀轉頭看著別處。

我回過頭繼續和秦璐一起走,走了一會兒,又一回頭,看到那人還跟在後麵。

我不再回頭看,直接和秦璐去了那家咖啡館,找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咖啡。

“這幾天工作忙不?”我隨口問了秦璐一句,然後看著窗外。窗外馬路對過,我又看到了那個人,正站在路邊的報刊亭旁拿著一份雜誌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