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默默地看著我,半晌,輕輕歎了口氣。
“這幾天,我一直很奇怪。”秋桐說。
“奇怪什麼?”我說。
“奇怪我為什麼恰好會在那個時候做那樣的噩夢!”秋桐說。
“我也很奇怪……我那晚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就很奇怪。”我說。
秋桐怔怔地轉頭看著大韓民國秋日的夜空,一會兒說:“或許,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冥冥之中的一切,其實都是命運的安排,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了,腦子裏一片混沌,難道,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注定秋桐和李順要走到一起?
我感覺,或許因為這個夢,秋桐似乎更加相信自己之前的堅持是無法更改的了,她更加相信命運主宰會自己的一切了。
這樣想著,心情愈發惆悵和沉重。
“你相信生命有輪回嗎?”秋桐突然問我。
“這個……我不知道。”我說。
“前些日子聽一個女友說起一件事情,她說她遠在上海的表姐一家去雲南自駕遊,在雲南邊界的一個小鎮上遇到一個雲南本地女子,那女子長相像極了表姐的奶奶。據說奶奶臉上有顆痣,那女子的臉上同一地方也有同樣的痣。而且那女子與表姐一家相見甚是親切,本是素不相識的兩家人,可是那女子愣是陪表姐一家在小鎮足足遊玩了一個下午。”秋桐說。
“真的?”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真的。”秋桐點點頭:“開始的時候我沒聽明白女友說的什麼意思,後來她看我不明白又補充一句,說佛家說人的生命是有輪回的。”
我有些發愣,怔怔地看著秋桐。
“我不懂佛學,也不知道生命是否有輪回,但如果生命有輪回,我是否有機會遇到我不知在何處的爸爸媽媽?如果這樣可以再見到我的爸爸媽媽,那怕隻有一天,甚至隻是看上一眼,那我也希望時光真的可以倒流!”秋桐的口氣有些悵惘和傷感。
我的心裏一陣發酸,說:“如果真的能夠這樣,我也希望時光可以倒流。”
如果真的可以那樣,如果秋桐真的可以遇到自己的爸爸媽媽,那樣她的爸爸媽媽看到自己的女兒已長大成人,一定會感到欣慰。可是,這隻能是一個美好的夢幻。
我不由深深歎息了一聲。
秋桐喃喃自語:“我希望生命真的有輪回,希望時光真的能夠倒流,如果真的可以這樣,那我祈禱我能夠遇到我的爸爸媽媽,就像朋友的表姐遇到奶奶一樣,讓我可以有機會陪在爸爸媽媽身邊,陪他們說說話,或者散散步,那怕是讓我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好啊……”
在常人看來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在秋桐心裏卻是無比的奢求,我的淚水突然湧了出來,轉過身,仰麵看著夜空,不讓秋桐看到我的眼淚……
生命如此簡單,卻又如此艱難。
不知為何,迷蒙的淚眼中,我的眼前恍惚閃過董事長姑姑的影子……
第二天,我們啟程回國。
在仁川機場候機大廳排隊等待安檢的時候,小雪要去衛生間,雲朵帶著她去了。我和秋桐站在那裏閑聊。
正在聊著,秋桐的目光突然怔怔地看著我身後,臉上帶著意外的表情。
我有些困惑,不由轉過頭——
我首先看到的是一身休閑裝打扮戴著太陽帽戴著墨鏡兩手插在褲兜裏的關雲飛,雖然他戴著墨鏡,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接著我看到了同樣一身休閑裝打扮同樣戴著一副墨鏡正挽著關雲飛胳膊的秦璐。
二人一副很親熱的模樣,正有說有笑地向附近一家咖啡廳走去。在旁人看來,這無疑就是一對情侶。
他們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目光注意力根本沒有往四周看,集中在二人世界裏了,自然沒有看到我們。
沒有想到,關雲飛和秦璐也一起到韓國旅遊來了,國慶放假,關雲飛不和謝非一起,反而帶著秦璐跑到韓國來逍遙了。
沒想到,這二人的膽子真大,毫無顧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地走在一起。
或許他們是覺得這是在國外,這裏不會遇到什麼熟人,所以才敢如此大膽。
這年頭,出國很容易,即使像關雲飛這樣的高官因私出國,也不是什麼難事,他說不定也有第二個戶口,用他的另一個身份辦理的護照隨時都可以出國的。
而辦理護照,同樣很簡單,隻需要到公安局出入境管理部門提供身份證戶口本以及複印件即可,不需要搞什麼無犯罪證明單位營業執照等什麼的跑上五六趟,像河北武邑縣公安局出入境科的那個不穿製服的女民警在從上到下都在抓群眾路線教育的當口故意刁難人的,純粹是傻逼一個,自己往槍口上撞,找死。
我眼睜睜看著關雲飛和秦璐親親熱熱地進了咖啡廳,關雲飛的一隻手還有意無意放肆地摸了下秦璐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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