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說:“或許應該是這樣的,曆史上總是有那麼一些神秘的事物值得我們去敬畏,也由此我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在隱隱約約之中還是存在著一些個不可言說的奧秘的。
“恰恰可能就是這個不可言說才創建了命運,使人不得不相信:我們無意與命運抗爭,卻也不甘心就此而屈服。這或許就是人們常常要使用的一種言語,一種自我鼓勵之詞。”
金敬澤說:“人定勝天,這是古人說的;但同時古人也說:天命不可違。細想想,關於這樣的話還有許許多多的,其中也不乏充斥著矛盾。但這也同樣表現了一種精神,一種不斷的進步,更是一種漸趨而發的對於生命的挑戰。”
秋桐笑了笑,說:“如果單從字麵上去理解,命和運應該是分開的。命可以是生命。首先是一種別無選擇,至少不掌握在我們的自身,而是在上一代的手裏或者是冥冥之中的。而運則隻有靠我們自己了。人家說什麼天分,天賦,天才……
“話說回來了,還真是的。有時你不得不相信,生命的偉大,崇高價值真的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的,或許在一點上我們是比較傾向於懷疑主義的,即不完全肯定,又不願盲目否定。至少在還未能搞清楚之前,待之以慎重,還是必要的。”
我似乎感覺到了秋桐心裏難言的某種糾結和矛盾,說:“翻翻曆史典故,有時你還別不相信,還真有那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或許這就是命!當然,運氣也同樣的不可低估,我中了彩票,我撿到了錢等等,往往是一些偶然的因素造就了運氣,一個偶然還不算什麼的,要是一大堆的偶然契合在一起,那也許就應該是必然了。運氣又總是少不了機會,機會又同樣會更加看重運氣。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一相情願常常是隻換得自討苦吃。誰讓你願意呢?怪誰,不還是怪你自己?總之,有時候命運是不可抗拒的,但有時候,命運卻真的是可以去抗爭的。”
聽我說完,秋桐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接著說:“命自然可以靠選擇,靠一個人的努力,勤勉而加以多多少少的把握。運氣則不然,你不會知道它幾時來,更不會知道它又幾時去,也許一不小心它就來了,也許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它又溜走了。
“說來真是可笑,這不仍舊是矛盾的,但也是一種辨證互補的關係。在一個人無法選擇時,不妨可以試著碰碰運氣,當然,那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如果去玩輪盤賭,不知道它幾時就會轉到那個位置上,你隻有等待。好的話,你得到了,壞的話,那可就難說了。
“說來道去,仍舊是一句話:命運。有些命運的確是可以去抗爭,但有些命運是性格決定的,是與生俱來的,是無法去改變的……對於那些無法改變的命運,除了接受,還能做些什麼呢。”
秋桐的話讓我的心低沉了下去。我知道,在她文弱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執著而倔強的心。
而金敬澤顯然是不知道秋桐心裏所想的,似乎沒有聽明白秋桐的話,沉默了片刻,說:“其實,我們應該相信命運就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裏,就看你如何去運用,如何加以把握了。至於勝負,輸贏,亦全在於你自己。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麵對命運,不用往天上看,要往你自己手裏看。”
秋桐寬容地笑笑,點點頭。
雲朵靜靜地坐在那裏帶著沉思的表情聽我們關於命運的討論,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她也在思考自己的命運……
我明白金敬澤的觀點,卻更清楚秋桐這番話的意思,我知道,在秋桐的心裏,她對命運的理解就是:冥冥之中,人生的地圖早已繪就,而人們更多地隻是按圖索驥,按部就班地找到那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線,歸於既定的目標而已。
對她來說,這就是命運,命運握著歲月的命門,悲劇與喜劇都在刹那間定格永恒,偶然的節點一個個連貫成為時間和空間必然的路徑。在身陷洪濤巨浪之際,生命無法自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靈魂歸於自然,歸於寂滅,如此而已。
懵懂中,似乎覺得命運是一柄冰冷的劍,追逐熱烈的血腥。它不會傷害冷漠,冷漠也傷害不了它。它的雙刃刺穿的一定是熱血人的熱心腸。
淪陷是命,拯救也是命,這就是命運。
從一種淪陷走向另一種淪陷,其實就是由另一方拯救覆蓋原有的拯救。命運留下這樣的偈語,大家都活在命運的偈語裏。
逃得開的是命運,逃不開的是選擇。
我看著眼前的金敬澤秋桐雲朵和小雪,想著他們的生命和生活都有著各自認定的選擇,而我,也有著自己或許已經注定的命運。
又想到董事長姑姑,她的命運最終又將是如何呢?
生日宴會結束後,略帶酒意的金敬澤告辭離去,明天他要很忙,不能來親自送我們了。
我們表示理解,同時對他的盛情接待招待表示真誠的感謝。
臨走前,金敬澤抱起小雪親了親,然後放下小雪,對雲朵說:“小雲朵,小小的雲朵……你的酒量好厲害……我承認……我喝不過你……”
雲朵吃吃地笑著。
“下次我去中國,一定要和你好好喝一次,我就不信我喝不過你……”金敬澤身體搖晃著,不服氣地說。
大家都笑起來,我說:“敬澤,你喝不過雲朵是正常的,別說你,就是換了我,也未必就能喝過她呢。”
“真的?”金敬澤正大眼睛看著我和雲朵。
雲朵衝我笑著說:“哥——你別把我說成酒桶啊……”
我嘿嘿一笑。
“哥?”金敬澤看著我:“嘿——雲朵叫你哥,你們不是同事嗎,她怎麼叫你哥呢?”
我正兒八經地說:“這是我們之間的昵稱!”
“哦……昵稱?”金敬澤嗬嗬一笑,看著雲朵,狡猾地轉了轉眼珠:“哎——小雲朵,我和易克是好哥們,你也給我來個昵稱行不行?你也叫我哥好不好?”
“金大哥!”雲朵叫了一聲,接著又笑。
“不成,要叫哥才好呢?”金敬澤嘿嘿笑著。
“金大哥!”雲朵又叫了一聲。
“哎——有區別哦……”金敬澤不滿意地搖搖頭。
“哥——”小雪突然蹦躂著叫了一聲。
金敬澤一下子咧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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