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進入伏擊圈(2 / 3)

但我分明知道,此次戰鬥,不死人是不可能的,畢竟,大家都是手裏帶著殺人的家夥。

我在痛苦的意識裏帶著幾分無奈,還有幾分冷酷和血腥。

我決定耐心等待。

大家繼續潛伏在草叢密林裏,虎視眈眈地盯住河穀,黑洞洞的槍口在陽光下發出猙獰的寒光……

李順那邊突然來了密電:伍德抵達清邁後,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入住了當地一家最好的酒店。

伍德停住了,伍德不往前走了。

伍德是什麼打算,他怎麼不往前走不來金三角了呢?

我不明白,李順也不明白。

難道是伍德嗅到了金三角的什麼異樣氣味?

我和李順老秦緊急通過電台磋商此事,分析判斷其中的道道……

經過反複分析判斷,我們最後得出結論:伍德止步不前的原因應該和我們這次紅色風暴行動計劃無關,我們的行動計劃到目前為止仍然是沒有暴露的,對方應該仍舊是毫不知曉的。

至於伍德為什麼到了清邁突然停住,或許是其他原因,畢竟,清邁還是法治社會,進入金三角,就是無政府的亂世,誰都可能在頃刻之間喪命。但不管伍德是什麼原因止步不前,紅色風暴計劃都沒有走漏風聲,這是可以肯定的。

既然如此認定,那麼,計劃當然要繼續實施。

對於伍德的止步不前,李順似乎鬆了口氣,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某種解脫。

我似乎模模糊糊明白李順為什麼會有解脫感,但同時又趕到困惑不解,既然李順已經決定要和伍德對著幹,那就幹脆痛痛快快撕開臉皮幹就是,為何又要遮遮掩掩,似乎李順仍然無法讓自己徹底擺脫伍德在他心裏的影子,似乎他在伍德麵前仍然是無法放開,似乎他仍然在有意無意回避和伍德麵對麵直接交鋒。

李順似乎在內心裏是糾結和矛盾的,雖然他一直在實施著紅色風暴計劃。

我似乎理解李順的糾結和矛盾,卻又似乎不看不懂。

河穀外的馬幫繼續在休息,河穀內的我們繼續在潛伏。

我極有耐心地等待著他們。

風兒靜靜吹,天空豔陽照耀,獵物即將上鉤,狩獵者悄悄埋伏守候。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惟有上帝的神秘之手在嘀嘀嗒嗒撥動時間。時間是萬物主宰,因為誰也無法窺破未來,答案的秘密深藏於未來的帷幕之中,勝利或者失敗,災難或者幸運。

我此時突然覺得心情不錯。我這個停職反省的發行公司的總經理竟然有機會在這裏指揮一場戰鬥,一場真正的戰鬥。

和平盛世裏,這似乎是一場傳奇,似乎有些穿越,但這確實是真實的事情,不是傳奇,也不是穿越,就發生在我身上。

生活在星海寧州的人們如果知道我正在金三角經曆這樣一場離奇的故事,他們一定會匪夷所思無法相信。當然,他們一定會驚懼地要命。

如此想著,我的心情愈發不錯起來……

一個意外情況突然發生。

第1361章充滿殺氣的最後通牒

監視哨的緊急情報破壞了我的好心情,駐景棟政府軍約兩個連,附迫擊炮四門開出兵營,朝馬卡河穀方向前來接應果敢自衛隊的馬隊。

這個消息立刻打亂業已完成的埋伏部署,令我猝不及防。這就是說,如果政府軍與果敢自衛隊會合,我的人馬不僅不占優勢,而且還將陷入腹背受敵的嚴重困境。

聞聽此消息,伏擊隊伍一陣騷動,有的人驚慌失措,有的人悲觀動搖,趕過來的一支隊長也麵帶不安之色。

“副總司令,你看,怎麼辦?”支隊長問我。

我看看大家,緩緩說了一句話:“冷靜,鎮靜……一切行動聽指揮,凡是不服從指揮員命令的,凡是散步悲觀動搖情緒的,凡是畏戰臨陣脫逃的,一個字——殺!”

我的一個“殺”立刻讓大家鎮靜穩定下來,騷動立刻停止了。

雖然我暫時穩住了軍心,但其實我的心裏此時也是有些亂,有些六神無主。

我立刻開動電台,和老秦李順緊急商議此事。

在這緊急關頭,老秦保持了必要的清醒和冷靜,比我和李順都要冷靜地多。

老秦的確是一個職業軍人。

作為職業軍人,戰場的意外情況就像從天空劃過的流星或者隕石,隨時可能把你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周密部署打亂,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的道理。

應該說老秦對此早有準備,他已經派出偵察員到城裏做耳目,監視政府軍動向,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一些軍官公然勾結果敢自衛隊,出動隊伍前來接應我們的獵物。

李順問老秦:“你看怎麼辦?”

老秦堅定地回答:“打!當然要打。放棄馬卡河穀,換到三陽山去打。”

三陽山是座狹長的山穀,也是果敢自衛隊的馬幫必經之路,距馬卡河穀有兩天路程。老秦解釋說:“如果不出意外,果敢自衛隊的馬幫應該在後天傍晚到達該地,他的前衛和後衛將把住山穀兩端,馬幫住進寨子宿營。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麵,也就是說,後天中午以前趕到三陽山,傍晚發起進攻。”

李順說:“這樣遠的路程,我們隻有一天時間,能不能趕得到?”

老秦問我:“副總司令,你覺得能行不?”

我咬咬牙:“能!”

老秦回答:“好,既然副總司令說行,肯定沒問題……其實,學會走路就是學會打仗。勝利都是腳走出來的。”

李順又問:“政府軍會不會尾隨追擊,陷我們於腹背受敵?”

老秦說:“那就想個辦法,讓他們呆在原地別動。好比爬梯子,你在下麵拽他的腿,他不是就上不去了嗎?”

我此時對老秦心裏有說不出的佩服。在真正的軍人麵前,沒有解不開的難題,沒有打不敗的敵人。我心中此時真正軍人就是老秦。

老秦派出一支小隊伍,像一群專與政府搗亂的破壞分子直奔景棟城,他們東放一陣槍,西扔幾顆手榴彈,襲擾警察局,伏擊巡邏車,弄得緬兵趕緊回防,全力對付城裏的騷亂。

我這時率領一支隊悄悄離開馬卡河穀,星夜兼程趕往新的伏擊地點。兩天路程,隻用一天一夜就提前趕到。

我滿意地看到,我的手下士兵搶先占領高地兩側,士兵不顧疲勞趕築陣地,埋設地雷,布置火力點。我命令一支隊長帶領四個戰鬥小組插到西邊山口,擔任將馬幫驅趕進口袋和斷敵歸路的重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