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傷害了你(2 / 3)

“嘿嘿……”我又笑起來。

“笑,笑你個頭啊,我一猜就是!”老黎說:“小子,咱倆年後第一次見麵,我建議你得先給我拜個晚年!”

我忙說:“好,老爺子,給你拜個晚年,祝你晚年幸福!”

“光說不行,你得給我磕頭……這才算是拜年!”老黎不依不饒。

我眨眨眼睛:“這……還要來真格的?還要磕頭?”

“你說呢?”老黎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可是隻給父母下跪的。”我說。

“你就當我是你幹爹好了,幹兒子給幹爹磕頭,這有什麼不妥的?”老黎說。

我說:“你還真當你是我幹爹了?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我隻當你是我忘年交的老朋友。”

老黎說:“不掛你怎麼認為,反正我就當你是幹兒子,當然,你要非說我們是忘年交的朋友,我也不反對……最起碼我也是你長輩,你甭想和我論哥們……既然我是你長輩,給長輩磕個頭總不過分吧?”

老黎的口氣雖然有些調侃,但我分明看出他眼裏的渴望。

我於是不說話了,站起來,給老黎磕了一個頭:“老爺子,給你拜晚年,祝你萬壽無疆!”

“哈哈……”老黎開心地大笑起來:“我兒免禮,平身!”

我站起來看著老黎得意的笑臉,說:“這回你滿意了吧?是不是占便宜的滋味很享受啊?”

老黎繼續開心地笑,接著說:“哎——你說這事弄的,我也沒給你帶個紅包……不能給你發壓歲錢了。”

我坐回去,說:“免——隻要你心裏有這個想法我就知足了,不需要你來真的。”

老黎嗬嗬笑著:“那好吧……明年你給我拜年的時候一起補上。”

我說:“怎麼?便宜還沒占夠,現在就開始想著明年了?”

“那當然,不光明年,後年大後年我都想著了……既然今年開了個好頭,我看以後年年你都要這樣給我拜年。”老黎又得意地笑起來:“規矩已經立下了,不可以隨便破的哦……”

我無奈地笑了下:“看來,我上你當了。”

老黎說:“哎——夥計,看你這話說的,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上當不上當的……你別老想著給我攀平輩,做我後輩,你也不吃虧的……和我論哥們,我才吃虧呢。”

一見麵,我和老黎就言談甚歡,調侃了一番。

接著,我叫服務員點了吃的和飲料,然後和老黎邊吃邊喝邊交談。

談著談著話題就轉移到了三水集團的工地上。

老黎的神色逐漸認真起來,看著我:“小易,這個工地項目是李順承包的……聽說春節期間,工地上出了事。”

我的心一動,看著老黎:“”你聽誰說的?你聽說出了什麼事?

老黎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邊吃邊說:“我聽誰說的你就別問了,消息來源渠道保密……出了什麼事……你不知道?”

我沒有說話。

老黎抬頭看了我一眼:“除夕那晚工地上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傷了不少人,這事你知道不知道?”

我看著老黎,繼續不說話。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這大規模的械鬥還是我指揮的。

我不知道老黎對此事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他問我這話的意思,所以,我隻能暫時保持沉默。

第1038章又顫了一下

老黎看我不說話,接著又說:“這工地是李順承包的,過年的時候看守工地的都是李順的人……你和李順關係又不錯,還是李順未婚妻的下屬,我想,工地上這場大規模的械鬥,你一定不會不知道吧。”

我終於點了點頭:“嗯……知道!”

“嗯……”老黎點點頭,然後繼續說:“我早就感覺出來,李順是有黑道背景的,不過也不奇怪,現在社會上搞工地的,有幾個沒有黑道背景的?沒有黑道背景也做不來……依照你和李順的關係,我的直覺,你似乎也是和道上有一定關係的吧。”

老黎的目光直視著我。

我的心裏有些緊張,呼吸都不順暢了,努力吞咽了下喉嚨,說:“我……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老黎看我一副緊張的表情,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你不要緊張,我不是找你盤根問底的,也不是找你算什麼帳的,我隻是和你隨意聊天……我的話,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我其實還想啊,憑你和李順的關係,工地上那次械鬥,你不但知道,說不定,你還親自參與了。”

老黎這麼一說,我的心不由又顫了一下。

老黎又說:“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現在是黑白道腳踩兩隻船,是不是?跟著李順混黑道,跟著秋桐混白道,你倒是很有意思,他們兩口子把你承包了。”

我低頭不語。

老黎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然後放下杯子,說:“你不要在我麵前這副神態……我今天似乎也沒有找你算賬處罰你的意思吧?我說了,我們是閑談……其實,從我這些年的經曆看,混黑道混白道,孰是孰非,那個是好的,那個是壞的,難說是非……混黑道的未必是壞人,混白道的未必是好人……有時候,白道比黑道還要黑,所以,關鍵是要看是什麼人在什麼樣的環境裏混。”

聽老黎這麼說,我心裏似乎鬆了口氣,抬起頭。

“不管白道還是黑道,關鍵是自己心裏要有個底線,有個做人做事的底線,這條底線,一旦越過,黑道和白道基本就沒什麼差別了。”老黎指指心口窩,說:“黑道和白道,都是相對的,黑道裏好人不少,白道裏惡棍司空見慣,所以,不要糾結於所謂的黑白之分,關鍵是要把握住自己內心的這條底線……隻要底線不越過,隻要自己堅持做人的原則,隻要自己的良心對得住,那麼,混什麼道其實是無所謂的。”

老黎的一番話突然讓我心裏有如釋重負之感,似乎我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似乎我想借助老黎的這番話為自己解脫一下。

老黎看著我默默地抽煙,突然無聲地笑了起來。

我看著老黎:“你笑什麼?”

老黎說:“你小子,抽煙的樣子都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

我說:“你年輕的時候抽煙?”

老黎說:“是的……我年輕的時候,嗬嗬……也是挺能作的……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你和我說過的話多了,我怎麼知道是哪句?”我說:“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