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還疼嗎?”秋桐說。
“不疼,根本就不疼,就和摸差不多。”我做輕鬆狀。
“你——”秋桐忍不住想笑,又繃緊臉色:“你貧嘴。”
“我不是貧嘴啊,我其實很榮幸,”我說:“每個人的一生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笑,第一次哭,第一次生氣……你生平第一次打人,我就趕上了,能得到你人生的第一次,也是很不容易的。”
說完這話,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忙住了口。
秋桐也似乎覺得這話有些不大對味兒,臉色紅了,嘴巴一抿:“這不是第一次,這是第二次。”
顯然,秋桐對第一次打我一巴掌的事還記得很清楚。
我說:“可是,我心裏卻覺得是第一次,我希望每一次都是第一次。”
說完,我尷尬地笑了下,扭頭看了下秋桐,秋桐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尷尬。
是啊,人生有很多第一次,一年前我得到了秋桐的第一次巴掌,不知還會不會得到秋桐更多的其他的第一次。
想到這裏,我的心跳加劇,我知道自己想歪了,想起海珠,突然心裏就有一種犯罪感和內疚感。
一周之後,海峰傷愈出院,這一周,雲朵一直在醫院陪著照顧海峰,我和秋桐經常會去看他。
不知怎麼,小豬也知道了海峰受傷的事情,幾次到醫院去看海峰,每次看到雲朵在那裏,都怏怏地不快離去。
海峰出院後,我和他還沒來得及長談細聊一次,就又出差到深圳去了。
這一周,我再也沒看到李順,似乎那天他突然出現之後就又失蹤了,他很多時間在寧州,卻又總是在緊要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星海,有些神出鬼沒。
我其實很感激那天李順的突然出現,如果沒有他及時趕來,或許我現在還在白老三的水牢裏,也或許我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地神秘地就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包括李順包括秋桐海珠雲朵海峰,甚至包括認定我屬於江湖的紅色資本家伍德大將軍。
那個神秘的陌生手機短信一直困擾著我,我想找四哥問問,給他發過幾次短信,卻一直沒有回音,似乎四哥也失蹤了。
我想,困然我的這個手機短信,不僅僅我想知道,李順、白老三都想知道,至於伍德想不想知道,我不得而知,也猜不透。
自從我上次在集團經營培訓會上大放異彩地一番講課之後,我在集團經營係統的知名度大大增加,經營係統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認識我知道我了,見了我都會熱情而客氣地打招呼。
這些部門負責人平時都是趾高氣揚的,一般見了我這般的小人物都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現在他們對我的態度卻仿佛春天一般的熱情。
我再次感覺到,尊重來自於實力。
時間很快到了2009年的8月3日,8月3日,是我生命中記憶猶新永遠銘刻不可忘懷的日子。
8月3日,這一天,是我的生日,是我29歲的生日;這一天,是冬兒曾經承諾要將自己完整交給我的日子;這一天,是我流浪到鴨綠江的遊船上邂逅秋桐的日子。
我又大了一歲,我的人生經曆中又增加了難以磨滅的365天。
這一天到了,冬兒卻不再屬於我了,我不知道她現在屬於誰,也不知道她今後會走到何處。
這一天到了,我和秋桐相識整整一年了,在過去的365個日子裏,秋桐在現實和虛擬裏給我留下了人生最難以磨滅的歲月記憶和情感印記。
這365個日子裏,從認識秋桐開始,我相繼認識了雲朵、海珠,迎來送走了冬兒,在這熟悉而陌生的異鄉裏,在我流浪的中途裏,我感受經曆了事業和情感的巨大變遷以及磨難還有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