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煩躁卿燃取了假名沒被識破，自己一眼就被看穿了，付寒星眼睛一眯，心有不甘，下手又狠戾了幾分。
卿燃反倒沒什麼作戰的興趣，草草應下他的招數，語氣很是不耐：“打幾百年了，有完沒完了。”
見付寒星還有繼續的勢頭，卿燃提了速，揮出幾道劍風，然後趁著他格擋之際，溜了。
“……”
徒留付寒星在原地淩亂，心下誹俯起卿燃的不要臉來。
南萸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還是淩晨，大地仍被睡意支配著，窗外卻不時傳來陣陣敲鑼聲，隨之伴著的是一聲聲的呼喚。
聲音沙啞卻綿遠悠長，在這幽深的巷弄，顯得淒清惆悵。
似乎是隔了些距離，聲音的主人在說些什麼，她聽不真切，便下床開了窗。
天色尚暗，氣候微涼，街道上漫著層層水霧，迷了人眼，偏偏在那巷弄錯雜處，亮起了熒熒微光，聲音便是從那傳來的。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因了這霧色撩人，南萸沒法看清遠處發聲的人，隻能依稀辨別這是個年邁的老婦人，不知這鑼聲是否出自她手，但她念叨來去，卻始終隻有這一句詩。
南萸下意識地站著窗口遠眺，似乎是在等這水霧散去。
但是沒一會兒，那熒熒微光的附近，又多了一道昏黃光暈，接著便是一陣鑼鼓落地，狠狠撞擊的聲響，淹沒了另一陣嘈雜，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如此一來，她心有疑慮，回了床反倒翻來覆去更睡不著了。
似乎是過了很久，聽著門外漸漸的有了嘈雜聲，這才煩躁著套了衣服，翻身下床。看卿燃和付寒星禁閉房門的模樣似乎還睡著，就自己先下了樓。
樓下的小二已經在擦桌子準備早膳了，見她下了樓，急忙討好地迎了上來：“客官，可是我們動靜大了，怎的醒這麼早？”
她搖了搖頭，應道：“醒了有一會兒了。”
“那貴客您先喝茶，我這就去催著廚房把早膳端上來。”小二堆了笑臉，擦了桌子就準備退下去。
南萸入了座，喊住了小二：“不急，你們早晨可是聽見了什麼敲鑼聲？”
小二被叫住還有些木楞，聽了她的話才恍然著接了下去：“貴客您莫怪啊，這是街巷那家的老寡婦，今年六十有八了吧，自從五年前守了寡，日日早晨都在那個點敲鑼的，說是丈夫聽了這鑼聲會回來，我們都當她是瘋魔了。”
“她好像還在念一首詩？”
“對啊，據說那是她丈夫年輕時寫給她的表白詩，她也沒什麼文化，瘋魔後更是六親不認，唯獨記得這詩了，說到底也是可憐人……”
“她丈夫生病了嗎？”
“病？姑娘你可別說笑了，咱挨著扶凜派，大病小病都能得門人幫扶的。是他丈夫誤入了鄰村的禁地，那地方說是在鬧鬼呢，別人也沒見著發生了什麼，總之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隻留下這一雙妻兒相依為命。”
“鬧鬼？”
“對啊，姑娘你是初來本地吧，難怪沒聽過，那都死了百來個人了。她兒子倒好，尋了個媳婦兒，可憐這老母親，因為瘋魔了，家裏人覺著她丟麵子，又不好不管，每天早上總該鬧一鬧。要說這寡婦也是個性子烈的，有一次兒媳氣的把鑼扔水裏了，她就直接跳了下去，嚇得那家人後來都不敢扔鑼了，隻能每天早上陪這老寡婦鬧上一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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