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是自我安慰罷了。

路含嬌還是逐漸忘記了祁習鎮,徐書亦。

祁習鎮孜孜不倦的自我介紹,每天都跟她重新認識。

也許她下一秒就茫然不知。

“別再對我那麼好,我會全部都忘記的。

”“沒關係,我們享受當下。

”不久後,徐書亦去了趟日本,帶回了一個消息。

“在日本的導師多年來致力於研究阿茲海默症,現在他的團隊研製出了一種新藥,需要誌願者做臨床試驗。

”也就是說,這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更快結束患者的生命。

祁習鎮猶豫了,輾轉反側不得安眠。

路含嬌瞞著他,跟徐書亦說,她同意去日本。

如果生命的最後一刻空白一片,她寧願在還記得身邊人的時候離開。

在去日本前,祁習鎮補辦了和路含嬌的婚禮。

是個一如那個易拉罐指環般,溫馨的小型婚禮。

路含嬌換上精美俏麗的短款婚紗,綰了個簡單的發髻,拿著捧花,推開門。

徐書亦下意識轉頭,眼眸倏然被刺痛,看到了什麼令人驚訝又心疼的畫麵。

這一天避無可避,終於還是來了。

她懵懵懂懂的開口:“這是在幹什麼?”昨晚還在家裏排演過,但路含嬌此刻雙眼茫然,渾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要幹什麼。

她腳上沒有穿鞋,赤腳踩在腿上和腳踝處,有濕濕的痕跡,赤腳站立的大理石地板上,迅速集聚的微黃水漬……祁習鎮迅速將她摟抱著進了衛生間,將她放置在自己腿上,打開花灑衝洗著被弄髒的地方。

“沒事,沒事的,沒什麼大不了……”他不停安慰著她,心裏想著,她應該也沒有感覺自己在做什麼吧?“好惡心啊!”路含嬌窩在他懷裏,顫抖的弧度越來越大。

她想起了剛剛那一幕,簡直羞憤欲死!她竟然穿著婚紗,在別人麵前失禁……“不惡心,沒關係的,洗幹淨繼續。

”祁習鎮不停吻著她的淚水,溫柔得令世界都折腰,“含嬌,當年那個拉環再也沒有了,我隻能給你一整個我,係在你身上。

婚禮結束後,我陪你去日本,不管未來如何,我們一起麵對。

”“別再對我那麼好,我會全部都忘記的。”

“你還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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