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喚起了作用,楚恒艱難的抬起雙眼,他想安慰我,可是一張嘴血就從喉嚨裏湧出來,他咬緊牙憋住,衝我微微一笑。

救護車的聲音傳來,我悲痛欲絕的望著他,”楚恒,我求你,撐住,難道你不想娶我嗎?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別的男人!“

他皺了皺眉,失血過多導致他臉色蒼白,眸光也開始渙散,但是因為我的話,咬牙撐著最後一絲意識。

我被救出來,在護士的攙扶之下看著他們把楚恒背上的鋼筋截斷,看他被抬上擔架床,我推開護士衝上去,抓著他垂在一側的手哭著喊他,“楚恒,我求你不要睡,堅持住!”

到了醫院,我固執的跟在那群醫生後麵,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一心隻有楚恒。

手術室的門砰的關上,我站在外麵,看見亮起的燈,渾身一軟跪倒在地。

我垂頭看著手上的鮮血,這些都是楚恒的,現在已經結痂,我把手掌貼在臉上,望著手術室的門,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期間似乎我媽來了,她哭著要拉我去看醫生,我抓著旁邊的椅子,雙眼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問她,“楚恒不會死對嗎?”

她坐在地上哭,說這都是作孽,都是孽。

後麵江淮來了,他蹲在我麵前臉色蒼白驚恐的看著我,“夏爾,我們去看看醫生好不好,你身上在流血。”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術室的門,麵無表情的回答他,“這不是我的血,是楚恒的。”

他企圖用強硬的手段抱著我離開,我瘋了一樣對他又抓又打,痛哭流涕的叫嚷,“我不走,我要看著楚恒出來!”

他不聽我的,固執的要帶我去看醫生。

氣血衝上頭頂,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楚恒呢?”我抓著我媽的手,緊緊地盯著她,這樣的場景已經持續了一個上午。

她別過頭不去看我,隻是歎氣。

江淮拎著吃的進來,我又拉住他,“楚恒呢?”

他蹙眉看著我,“夏爾,我們先吃點東西好嗎?你現在很虛弱。”

我揮手掃開他喂到我嘴邊的粥,瘋癲的怒吼,“你們說啊!”

綁在我身上的儀器線被扯得亂七八糟,我發泄般的,將所有能扔的全扔掉,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我要見楚恒。

江淮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抓著我晃動的雙手,俯身朝我吼道:“他死了!你這樣對得起阿姨嗎?!她隻有你了!”

我整個人都僵住,緩緩抬頭望著他,聲音艱難的擠出來,“你說什麼?”

“我說他死了!”江淮憤怒的重複。

“夠了別說了!”

我媽將他推開,一把抱住我,哽咽著說:“夏夏,你還有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感覺此刻的身軀好似沒了靈魂,眼淚都忘了流,整個腦子裏都回蕩著江淮說的話,“他死了!”

我的楚楚怎麼可能會死?

我不甘心的想著,可是當時的他幾乎被鮮血包裹了,傷得那麼嚴重,我又無法不多想。

因為我受得傷不重,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月就可以出院。

我媽打點完行李去辦出院手續,江淮走進來拎行李,我看著忙碌的他,心頭滿滿都是疑惑。

這一切發生的太巧了,先是我被秦歡陷害綁架,隨後就遇到了車禍。

那個卡車司機當場斃命,據說是醉酒駕駛,他什麼時候不醉酒,偏偏那時候醉酒,還那麼巧的撞上了我們的車?

我不信命。

這件事直覺告訴我,一定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