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縱了自己的任性。她也大概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能這樣任性了。鄧麗屏雖然更關心自己的事情，不過也給她帶來了足夠的信息量。讓她知道外麵是怎麼樣一種場景，讓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怎樣的操勞折騰。
隻是，鄧麗屏守住了一點，沒有講出莫浩然與賀沉實最怕讓薑明美知道的事情。或者說，鄧麗屏自己也隻是模模糊糊地有點印象，細節如何她也說不清楚。
薑明美對著鄧麗屏的時候嚴肅認真，但對著賀沉實的時候，她就認真不起來。她隻想以更親近的方式，來縮短和他之間的距離。以前愛裝傻，現在幹脆直接就讓自己變傻。
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待自己的心意，絕對不是普通的哥哥對待妹妹的樣子，一次比一次更直接地明白了他的心思，可是最終還是走向了一個讓自己會傷心難過的結局。
賀沉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吩咐：“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困了，想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薑明美握緊拳頭，一句“你陪我”差點說了出來，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最後替換的一句話是：“再過十分鍾！”
之後，就把腦袋埋了下去，把眼淚鼻涕一起留下。
賀沉實的這件衣服是沒法再穿出去了。
就算還有千言萬語，也比不上這片刻的依偎，也不比不上剛才他輕輕的一句話。心裏淡淡哀傷，臉上表情則是平緩許多。
最終以莫浩然的勝利告終。
薑明美乖乖地爬了起來，然後讓他離去。
看見他走出去之後，薑明美才哇哇放聲大哭。
門又開了，莫浩然進來了。
進來之前，和賀沉實打了一個照麵，看見對方衣服上的一片狼藉，不由嗬嗬一笑。賀沉實點了點頭，就朝跟在莫浩然身後的鄧麗屏走了過去。
屋子裏，莫浩然任由薑明美反過來抱緊自己，把新弄出來的鼻涕和眼淚抹在自己衣服上。沒有生氣，相反，還很高興。
因為，他覺得，終於結束了。他把必要的信息丟給了賀沉實，然後把麻煩扔了過去，自己則留下了這個小傻妞。
為了走出這一步，他其實費了很多心思。
不是像跟賀沉實說得那麼輕描淡寫，而是真的差點讓自己吐血了。至於賀沉實會不會老實接受安排，那不打緊，總之這個男人不會袖手不管就是了。
無論是照計劃走，還是繞開計劃走，最終他隻要留有最想保留的東西就好了。
就在這時候，鈴聲傳來。
是手機在響。
他皺了皺眉頭，不想去理，一旁的薑明美卻伸手過來要去摸索。
他急忙搶先行動。
薑明美噘起嘴巴。
玩了一天一夜的被保護遊戲，她有點膩了。莫浩然裝成沒看見，看了一眼亮著的屏幕上的名字之後，點開瞄了一眼。
“他走了。”
薑明美眼簾低垂下來，然後低聲回答：“嗯。”
莫浩然歎了口氣，低聲說：“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薑明美跟著嗯了一聲。
莫浩然歎了口氣，起身要走。
薑明美低低說道：“你陪著我吧。我害怕。”
燈滅了之後，先是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然後是劈劈啪啪的碰撞聲，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做了該做的事情，不過是例行公事。
兩個人都太累了。
心累，身體也累。
過了好久一陣，薑明美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想去醫院檢查一下。這麼久都沒有孩子，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她主動說起這話來，莫浩然自己也醒悟起來。他好幾次想用孩子來綁住這個女人，但拖了那麼久，還沒成功過一次。中間他抽空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得到的結論是一切正常。也就是他幾年來的壞習慣，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功能。
有懷疑到薑明美這邊，不過一直沒機會說，更沒機會去驗證，這會聽她主動提到了，當下高興起來。
排除了賀沉實的原因，對於這個女人，隻怕最有效的辦法還是讓她有個小孩，好讓她別成天胡思亂想。當下嗯聲答應。
“那我能去醫院，我能不能去電影院啊？我保證不會亂走。”這話裏滿是哀求。莫浩然苦笑。他是被人套住話了。
“嗯。可以。”他回答，“過兩天我就安排出國手續，等辦完了，我們就可以去周遊世界，散散心。”
“嗯。”
終於安靜下來。
莫浩然心一鬆，很快睡了過去。
過了好久好久，他被推了幾下，不過一動不動。
推他的人自然是薑明美。
她挪了挪身體，從衣服堆裏找出了莫浩然的手機，然後翻開來到處看。電話記錄，短信記錄，文件圖片，一件不拉，全都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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