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沉實皺起眉頭。他是想起第一次見到寒雨嫻時的場景。當時，寒雨嫻也是給了他一份文檔，然後狠狠地作弄了他一番。
隨手翻開，看了第一頁上的幾行字，馬上大叫起來：“什麼？”
羅安平反而鎮靜了許多，回頭抽了根煙，淡淡定定地等著。賀沉實屏住呼吸，然後一行一行地翻過去。裏邊都是些他以前所不知道或者忽略過去的情報。有了這些情報，他不用再找別人商量，也能做出很好的判斷和決斷。
“以前我受過一陣子的特工培訓，也做過一陣子的私家偵探，有自己的情報網和信息處理係統。對於你和莫浩然兩個人，有段時間我蠻感興趣，所以就花了點時間調查了一下。當然，相關人員的資料也整理了一些。因為我跟寒氏的大小姐扯上了關係，所以我就準備轉行當商人。對於本城裏的風雲人物，就很在意了。”
羅安平慢慢地解釋了這份文檔的來曆。賀沉實沒有懷疑他說的話。
“我先說你最關心的結論吧。薑小姐還有親人在世，雖然關係有點疏遠，不過總比陌生人強。血濃於水，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薑小姐的頭腦構造不會太特殊。你如果讓她和這些親人相認，然後讓她去照顧這些人，我想她也會很樂意吧。你帶走她之後，就讓她到處尋親訪友，到處散心，時間久了，心裏的傷痛自然就能愈合。到時就算滿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有什麼孽緣，也不打緊了。”
聽到這個結論之後，賀沉實沒有像羅安平想象的那樣激動，相反，好像一下子輕視起來。羅安平的臉色難看起來。
賀沉實想了一陣，然後說：“你的優點是情報收集，不過缺點也很明顯，你並不擅長分析利用。你給的情報，我非常感謝。如果可以，我想我們應該有些合作機會。不過，小寒的問題，應該由你自己去解決。我幫不了太多。我能答應你的就是，我現在不會對她出手，而且我會盡量勸她離開。我重點要做的事情，你也很清楚。我現在隻關注那個小傻妞。”
羅安平臉上泛過失望的神色，不過還是伸手出來，跟賀沉實對握了一下。對方還算通情達理，給他留了一些餘地。
賀沉實把文檔交還過去，然後說：“你開個價錢，這些情報我全買下了。”
羅安平吐了一口煙圈，把手上的煙屁股往桌上的煙灰盒上一按，然後搖了搖頭：“不，一分錢也不需要。寒氏的情報網和我本人的情報網其實已經大部分重疊在一起，小寒那邊顯然也有類似的文檔。就算我不給你，她遲早也會交給你。這些算是我給你的見麵禮。今後我還會為你提供最新的情報。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覺得不會阻礙我，就接受我的情報服務吧。如果拒絕，那就沒得說了。”
賀沉實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我需要你的情報。至少現在我不會去破壞你的努力。不過我現在和寒氏的關係非常緊密，可不能馬上鬆綁。彼此體諒一下吧。”
他不肯給出百分百的承諾，羅安平權衡再三，也做了讓步。
“我需要三千萬作為活動經費。以前能順利展開活動，是因為有寒氏的全力支持，現在資金斷裂了，整個係統也麵臨崩潰了。”
對於這點，賀沉實很爽快地開了一張支票過去。因為莫浩然和寒氏的關係，他的戶口上有一些餘量，這會他就不願太吝嗇了。
確定了彼此之間的合作關係之後，賀沉實下樓找車，然後開回家去。
等到轉頭看不見羅安平的人了，才自言自語道：“連你也是棋子，這背後到底還有誰在潛伏著啊？”
見過羅安平這個人之後，賀沉實發現自己變得聰明了許多。
一個大概是因為多了許多有用情報，讓他思路大開，另一個是對比到羅安平的樣子，覺得自己一旦有了足夠的可用資源，其實能做的事情還是比尋常人要多。
自然，原本蠻神秘的羅安平也成了他眼中的尋常人。
“那個笨蛋是被人利用了。別人告訴他什麼，他就知道什麼。就算他自己有幹過什麼事情，也不過是投入了時間精力。這樣的活，我也一樣能幹。”
像俗人一樣計較了一番，把車子停好，然後開門上樓。
這會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家裏的兩個女人都在睡午覺。一個是在他的臥室裏，另一個則是在別的房間。在他臥室裏的，是鄧麗屏。寒雨嫻自然就是在鄧麗屏的房間裏了。兩個房間都開著門，所以他能透過門口分別看見她們的樣子。
回到家裏，然後看到兩個女人的存在，他的心思安靜之餘還多了幾分甜蜜。雖然這種曖昧關係是不能公開出去的，但這種喜悅他也不需要跟其他人分享。
盡管寒雨嫻跑來之後又帶來了許多更複雜的變數，不過他現在相信以自己的聰明是能應付過去的。回到自己家裏，當家做主的感覺特別強烈，因此也多了許多的旖念。沒有避嫌，他走進了寒雨嫻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