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算上薑明美的關係，他也不是特別討厭對方。如果對方是毫無原則的人，或者別有用心，那他也許根本沒有任何親近薑明美的機會，或者因為薑明美而被對方玩弄於鼓掌之間。
賀沉實對薑明美確實有好感，甚至還有過近乎越界的行為，但終究都守住了底線，沒有跨過去。在這點上講，他莫浩然真的很感激對方。
基於此，他把彙報書上看似針對賀沉實的地方忽略了過去。等全部讀完，才發現，原來那些家夥對自己和賀沉實的評價等級是一樣的。該責備的地方就責備，該讚揚的地方就讚揚。
“回頭要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人。打幾棒子，再給幾顆糖果。”
嘀咕兩句，把注意力轉移回等下如何跟賀沉實交談的方麵。
還沒展開，電話進來了。
是海外的電話。
“我是陸豔玲，我已經在機場，準備簦機，今天晚上就能回到。你可以預先給那小傻妞打聲招呼。我回來後會好好陪著她，這樣你可以安心一點。”
莫浩然嗯聲答應，然後補充交代了珍珍已經幫忙安撫好薑明美的事情。陸豔玲聽了有點意外，不過也很高興，因為這樣她可以安心趕路。
“雖然撒謊了，不過時間也爭取到了。你回來了，咱們再來商量後麵怎麼走。”
掛斷電話之後，他的心思更加放鬆。有了陸豔玲這個好姐妹，薑明美就算再鬧騰，也有人製約著，而且有了這個好參謀之後，他也能更懂薑明美的心思。
這樣，他能更好地照顧這個跟他有孽緣的女人。因為另外兩個跟他有關的女人留下的遺憾，他是不想帶到另一個世界裏去了。其實他很想把心肺掏出來，讓這個女人明白他的苦衷和決意。
他知道很難解釋，就算解釋了也不一定能給他自己帶來什麼解脫，但他確實很想解釋。但他知道，至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他得忍耐。
他也好，薑明美也好，都需要一個過渡時間。
一度把薑明美看成駱明霞的替身，之後被薑明美本身的魅力所吸引，而把駱明霞的影子淡化了，這會知道她的真身之後，又重新和駱明霞甚至劉嘉怡勾連上了。所以，多了兩人的分量，多了幾年的記憶，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很多事情不是他想那樣的，但最後成因總與他有關。他隻是普通的人類，無法抹殺過去，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想著，歎氣。
時間過去，房門被推開了。
他等了一陣的賀沉實終於趕來了。
對視無言。
彼此認真看了看對方，然後一起歎氣。
“坐吧。我們又有好長時間沒好好談談了。”莫浩然先開口。
“對。你先看這個，然後我們再慢慢改。”賀沉實遞了一張紙條上來，上麵寫滿了文字。
這會賀沉實坐到了莫浩然的對麵。
莫浩然認真看過，然後點頭：“我基本上同意了，隻是我想知道，為什麼會跟寒氏有關聯？”
賀沉實馬上回答：“我要娶他家女兒當老婆。雖然剛剛認識，不過她現在已經住在我家裏了。他家隻有一個女兒，家產當然是由女兒繼承過去。最後還得落在我手裏。我現在提前做好準備，有什麼問題嗎？”
賀沉實的方案裏，第一步是更改自己名下股權的表決權，減少自己在大局上對莫浩然的牽製作用，然後是拿現在抵在寒氏貨物的錢，來與他名下的股份進行兌換，逐步把股份變成錢，然後轉移到寒氏。
前後預計時間要花兩個月，之後他就不再擁有明天集團的股份。到了那時候，他再辭去這邊的職務。他的方案有很多內容在上次說要走的時候已經確定下來，現在隻是多了一個寒氏來做過渡。
莫浩然聽了，嗯聲答應。
然後方案就確定下來，轉頭交給秘書處去修改潤色，就可以打印簽字了。
見莫浩然同意，賀沉實鬆了口氣。
“下麵呢，是我們私人之間的事情。上次你說跟我要回交給明美的錢，我答應了。現在我們來清算一下數目。把你花在她身上的時間精力算上，我們就按兩億來算，你覺得怎麼樣？”莫浩然說。
賀沉實大驚：“兩億？”
“不錯。”回答是很肯定的。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
莫浩然回答：“我覺得值這麼多。”
賀沉實咬了咬牙，終於說了出來：“你應該知道，我抱過她，親過她，甚至還把她的衣服脫光過，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平心靜氣地給我兩億？”
莫浩然瞳孔收縮，拳頭握緊。
即使事先給自己打過預防針，但這會當麵聽賀沉實說出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他努力克製，但沒辦法一點反應都沒有。
賀沉實嘿嘿冷笑，然後站起來。
“你也出來吧。我們到那邊去。地方夠寬，咱們打一架都沒問題。你很想打我，實話講，我也很想打你。別以為你就把她照顧得很好，如果不是你那麼……哎，你好好想想，你對她做過什麼？你真的對得起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