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場變故 (1)(1 / 3)

下午,克蘭雅全員都同時收到了來自艾爾的簡訊,讓大家盡快到某地點會和。眾人去了之後才發現那裏是個小型教堂,大好的天氣卻沒有任何人出入,看上去並不在使用中。

實際上終南也有一些另類信仰,比如像人族當中有個叫“至高神”、就是在這樣的教堂中進行禮拜的。不過據主位麵目前所知的元位麵神靈中並沒有絕對主宰者,所以至高神這樣的存在顯而易見純屬虛構,教堂也就隻能是教堂,不會有成為真正神殿的一天到來。

在場眾人都是法師,自然不屑於接觸虛假的神靈,唯一一個不會魔法的暗夜精靈則根本不了解人類的教堂,她們倒是挺奇怪艾爾怎麼會選到這麼個地方來的。

葉·克拉克走在最前方推開教堂大門,裏麵已經有兩個人在等著她們了。除了魔法使的白發隊長之外,出人意料的是,另一名黑發的青年也在。

“你們來了。”

看到眾人出現,洛安給了她們一個明淨的笑容。

“洛安殿下?您找我們有事嗎?”塞西莉婭訝異上是不解,如果是海洛伊絲的事情,巴斯多家族不是已經同意放在聯合對抗賽結束後再解決嗎?難道對方變卦了?

尤莉則是格外心驚,擔心他的出現會和上午失利有關。

“先坐吧。”走近後,艾爾順勢拍了拍尤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洛安隻是想和我們商量之前強盜團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把所有人都叫來,確實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她們每個人都在場。

“暫且放下海洛伊絲,我想盡快聽聽大家的看法,畢竟當初和強盜團有直接接觸的是大家。”洛安麵對眾人站著,放到現在的場景下倒像是個民間傳道士在傳道。

“塞西莉婭,能不能詳細說明你在強盜處聽到的談話內容?”這些艾爾向洛安大致複述過,可畢竟他不是當事人,具體細節當然是塞西莉婭自己描述更詳盡。

幸而,即便已經過去了不少日子,但那天的情景對塞西莉婭而言仍舊曆曆在目。

從如何跟蹤兩個斥候到在屋外偷聽,被溫菲爾德救出後又怎麼放走被困女性。除了禁言卷軸那段實在是不好意思多說,被快速掠過之外,她幾乎完整地複述了自己的全部經曆。其中偶爾記憶有誤的,共同行動的暗夜精靈也替她一一補全了。

再次把事件從頭至尾分析一次,連之前對“愛尼莎操控傭兵團當強盜”說法半信半疑的克裏斯等人,也不得不承認其他人並非空穴來風了。隻是如今強盜團已經被諾拉荻的光之牢籠全滅,手頭沒有任何證據的她們想找愛尼莎對峙也不可能,不然靠著法師協會聯合施壓,愛尼莎怎麼也得收斂點吧。

順帶一提,法師協會在終南的政治地位有點像現代的聯合國,而且還是個自帶強力軍隊的聯合國,而克蘭雅和法師協會則向來保持著十分親密的聯係。

“可否帶我拜訪一下那位歌德先生?我有些想要確認的事情。”洛安聽完兩人講述沉思片刻,隨後對其他人說:“如果不願意再插手這件事的話現在退出也沒關係,特地讓大家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了。隻是在這件事徹底查清前,希望大家盡可能做到保密,不然或許會引起愛尼莎人民的恐慌。”

如此,除了何賽維爾明確表示自己現在沒有心情關心人類的勾心鬥角以外,雖然葉和安妮雅都顯得興致缺缺,但一個被諾拉荻拉著一個被塞西莉婭拉著,除奉時族以外的一幹人還是共同來到了當初歌德住下的那個小旅店。

剛接近旅店,眾人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來氣氛太緊張了。

“老板,你好,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嗎?”

對方警惕地掃了一圈她們:“你們是什麼人?”

“老板!你還記得我們嗎?那天陪著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一起過來,讓他投宿在這裏的。”

塞西莉婭走上前試圖喚起旅店老板的記憶,也是打著和他套個近乎的意思,沒想到對方在聽了這話之後臉色霎時變了,立刻轉身跑出了旅店。

“……是不是我臉上沾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塞西莉婭僵硬地詢問,安妮雅仔細查看後搖搖頭。

艾爾有些擔心地拽住洛安的手,洛安回頭看了少年一眼,給他個“放心”的眼神。

不一會兒,那位旅店老板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衛兵:“衛兵大人,這些人和那個死在我店裏的人認識,當初就是她們陪他一起過來的!”

什麼?歌德居然死了?!

這還真是驚人消息,說它打翻了大家的全盤計劃也不為過。唯一的證人已死,想要揭穿愛尼莎的陰謀更是無稽之談了。

對於這十來個一看就出身不凡的年輕男女們,衛兵的態度非常恭敬。而且明顯,與那老板不同,衛兵根本沒把這個小人物的死放在心上,隻是簡單詢問了幾句,得知她們和歌德不過是剛認識的同路人後,連做個筆錄的心情也沒有便行禮離開了。

此時眾人才剛從歌德的死亡消息中回過神來,紛紛意識到了這件事究竟代表了什麼。

“老板,能讓我們去那人生前住的房間裏看看嗎?”溫菲爾德問。

歌德的死亡時間是前天晚上,正是眾人被困馬維拉湖地穴的同時點。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旅店老板再利欲熏心也不至於已經把房間借出去了。

雖然不太歡迎死者的熟人到來,老板卻也沒有拒絕她們的理由。在把人帶到房間後,囑咐了一句不要弄亂就匆忙離開了。

萊昂隨手布了個隔音結界。

“他殺,而且凶手很快就前去自首,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流浪漢。很難相信這不是有預謀有針對性的滅口。”洛安碧藍的瞳孔裏蕩漾著悲憫。

“這個時間太微妙了,為什麼偏偏是我們被困的那晚?如果對方已經知道歌德的身份,就不可能不清楚我們和他的因緣,很難再把它看做是巧合。”

安妮雅定睛看著他:“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何賽維爾叫回來,海洛伊絲……說不定和這件事也有聯係。”

“她那天晚上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怎麼可能又和這件事有關係?”克裏斯對安妮雅的看法持反對意見:“如果不是洛安殿下到來的話,說不定我們那天已經死在地穴裏麵了,幹嘛急在一時殺人?之後有著大把的時間給他們滅口啊。”

“海洛伊絲有什麼理由要對歌德下手?”諾拉荻也不讚同:“她那次在強盜事件上最開始是有些回避,不過在塞西莉婭失蹤後並不會比大部分人表現得事不關己。而且,就算認為是保護國家臉麵也說不通,你們有任何人發覺她流露出這方麵的傾向嗎?”

“那她也沒有理由要殺我們啊。”

被兩個人同時反對,安妮雅倒是依舊很平靜:“克裏斯你也說了,不是運氣好我們現在已經都死了。這麼多克蘭雅的學生在愛尼莎失蹤遇害,其中還有明蘇安德森公爵的女兒,難道不會在愛尼莎掀起一陣軒瀾大波嗎。到時候城裏的警戒肯定會加強,再想殺人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但若有具無名外地人的屍體和克蘭雅學生們在同一天被發現,那麼他的死亡無疑會被徹底忽略。大部分強盜事件的知情者又都已經不在人世,愛尼莎也就沒有了暴露的危險。”

“可照你這麼說的話,何賽維爾和海洛伊絲關係好,她保住了他的性命也能理解。我和葉葉呢?她就能確定我們兩個不會把事情說出去嗎?”諾拉荻還是無法認同。

“如果多了你們兩人,那天我們能靠自己逃出去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溫菲爾德看著諾拉荻:“那個地穴對魔法元素的擾亂應該影響不到你,海洛伊絲說不定正是考慮到了這點才沒有叫上你們。”

諾拉荻究竟有幾階的實力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不過肯定是要超過其他人、在十階以上的。

“你們都忘了一件事。”萊昂是唯一沒有在麵上對歌德之死流露出情緒的人,這麼說起來布利奇的死好像也沒給他造成多大影響:“海洛伊絲為了殺布利奇布了這麼大的局,甚至不惜想辦法讓家族將自己除名,又怎麼會在最後節外生枝去牽扯這麼大的黑幕?”

“原來海洛伊絲被家族除名是她自找的嗎?!”克裏斯大驚小怪地吼了一聲,其他人紛紛拿鄙視的眼光看他,此等智商能活到這麼大真不容易。

“何賽維爾最起碼是反對海洛伊絲製定這個計劃來殺死布利奇·巴斯多的,不然她也不會用藥來迷倒他。而來自家族的勢力更是已經在很早之前就被她自己切斷了,也就是說她沒有任何幫手。”艾爾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如果事情發生在同一天不是巧合,那麼不管殺死歌德是不是她做的,她都必定把計劃告訴過別人,而這個人是整件事幕後黑手的概率相當大。”

“不會隻是隨從之流的人物嗎?比如海洛伊絲從克蘭雅帶來的那個女仆。”安妮雅也覺得好像觸摸到了真相,為了擺脫這種被黑影籠罩的感覺,她竭力想把一切不合理的因素全部排除後再下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