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陸尚雖然天天去看宋一夕,宋一夕表現的也像個正常人,但是明眼看上去卻極為不正常。
她每天機械一般的重複著自己的事情,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實在是極為不正常。
“不用。”宋一夕她比表麵看上去堅強多了。
到了晚上,陸尚照例來醫院看望宋一夕。
這個時間點已經到了醫院病人休息的時候,宋一夕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被子,閉著眼睛,眉頭卻輕輕的蹙起來。
陸尚將手裏的夜宵放在桌子上,聲音很輕的走到窗戶處將窗戶關上,隨後坐到了沙發上,隨意掀著上麵的雜誌。
沒過十分鍾,宋一夕翻個身,眼睛卻睜開了,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白牆。
“要是實在睡不著,就起來吃點東西。”
“已經過了醫院的用餐時間了。”宋一夕的聲音在病房裏尤為的清晰明亮。
陸尚走過去,將手裏的東西拿起來遞給她:“吃一點,這是營養粥,對肚子裏的孩子比較好。”
宋一夕站起來接過來喝,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一點都不滿意的感覺。
沉默之中,宋一夕道:“今天沅姨過來告訴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見到宋一夕主動說話,陸尚顯得很是意外。
宋一夕淡淡的勾起唇,她道:“她告訴我說,白小姐送我的畫上有可以致我流產的藥物。”
她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陸尚,她想要捕捉他的表情,然而卻什麼表情都沒有捕捉到。
陸尚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隻是眼睛變得深邃。
“好好吃飯。”
“你不相信是不是?”
“一夕。”陸尚將手中的雜誌放在一旁,神色極為鄭重的和他說道:“你應該知道,希唯她是一個精神有疾病的病人。”
宋一夕的心瞬間跌落到冰穀裏,她點點頭。
“或許我對她的好,讓你不滿意,但是我不希望你變成一個善妒的女人,不希望你變得不像你自己。”
宋一夕輕輕的一笑。
好像沒有希望心髒也沒有這樣疼,隻是心裏始終覺得好像少了一點什麼。
就像是那個唯一願意支撐她的石頭,碎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宋一夕將粥放下,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睛這麼酸痛,疼的就像是不小心塗抹進去辣椒水,眼淚開始朝外擠動,落在白色的單子上。
她不敢發出 聲音,隻能舔舐自己的傷口,一絲絲的痛蔓延四肢百骸。
她心裏發堵,想要把一切都說出來,但是你那個人擋住了她所有的傾訴欲望。
是她善妒,是她變得不像自己。
為何你……不能相信一次我呢。
她在心裏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