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過去的照片你看到了嗎？”宋詩問我。
我有氣無力的回答：“嗯，看到了。”
“這張照片是十分鍾前群發給我們在場每一個人的，甚至連莫老總也收到了。真厲害啊，不知道他都是從哪弄來我們的號碼。”宋詩咂咂嘴，依稀還沉浸在那時的震驚當中。
“靠！”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聽你這個語氣，難道真的是你和莫老總？”他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敢相信。
我回以苦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不是就好辦了，周化那家夥就該滾蛋了。如果是的話——”他故意拖了個音，幽幽道：“你明天走在學校裏可能會被莫清曉的瘋狂追求者們活活打死……到底是不是啊，你快說！”
事已至此，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由不得我否認。
“是我們。”我閉眼揉著太陽穴，回答。
聽得我親口承認了，宋詩難掩痛心疾首：“蘇城啊蘇城，你真是——唉，一朵鮮花怎麼就插在插在你上麵了呢？”
“……別說廢話了，事情跟你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有氣無力的辯解。
“我不管怎麼樣，反正你就告訴我，你們倆到底是不是真親上了？”宋詩居然開始情緒激動質問起我來。都差點忘了他以前好歹也算是莫清曉的偽粉絲。
“親上了……那又怎麼樣嗎？”
杜小洛在旁邊，雖說一直保持著正視前方的姿勢，但我能感覺到，她的餘光和聽覺其實一直都死死關注著我的言行舉止。
聽我說親上了，洛麗塔捏著裙擺的指節開始發白。
不想再和宋詩浪費時間瞎扯淡了，我橫刀直入，直奔主題：
“周化給我們安的名頭是什麼？亂搞男女關係？拜托，這都是什麼年代了，就算……”意識到冷著臉的杜小洛還坐在旁邊，我強調：“我說就算啊，就算我和莫清曉真的是男女朋友關係，隻不過是沒跟別人說而已，這又礙著他什麼事了？”
“這個確實沒什麼，就隻是大家可能對你們發展地下情稍稍有點意見。”宋詩這麼說，“但是城子你不要忘了，當初周化被踢出群的原因是什麼。”
經宋詩這麼一提醒，我瞬間通體生寒。
沒錯，之前把周化踢出去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他誹謗我和莫清曉有不正當關係、直指我所說的為莫清曉正名的話全都是在袒護自己人，然後莫清曉一怒之下才踢了他，明麵上的決裂。
那時他空口無憑，大家自然不會信他什麼。但現在周化回來了，還拿出了這樣的照片……
“莫清曉是怎麼應對的？”我問。
“還能怎麼說，一口咬定不是你們倆咯。”
“然後呢，周化又是怎麼說的？”
“幸好你倆會挑地方，照片拍的不清不楚的，又看不到臉，所以周化又和莫清曉爭辯起來。這小子哪兒吵的過莫清曉啊，就在剛才，他已經落到下風了。”
“哦。”我這才勉強鬆了口氣。
“不過——”宋詩突然來個轉折，瞬間又把我的小心髒吊到了嗓子眼，“雖然一張照片不能證明什麼，但是這不能打消大家心裏的想法啊。我這是在角落裏偷偷給你打電話，你聽會議室裏麵……”
他大概是把手機往前探了探，果不其然，我聽到了會議室裏莫清曉大聲爭辯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窸窸窣窣的紛紛議論之聲。
宋詩雖然平時不怎麼正經，但是這一次他看問題很清楚，因為說到底，問題並不出在我和莫清曉到底有沒有奸情身上，而是在於流羽的團結不能因為這一件事而崩散離析。
周化不管能不能達到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但至少聳動人心的目的是達到了。
這家夥……
“對了，他有沒有說照片是哪裏弄來的？”感覺非常奇怪，於是我問他。
“這個沒有，而且發照片來的號碼好像也不是他的。”被我問起，宋詩也有些疑惑：“來電顯示沒有名字，我當時還奇怪了一下這是誰發來的短信。唔，似乎是個網絡號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想那麼多幹嘛，估計是湊巧那小子手機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