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這是第幾天,我也不記得了。
看不到外麵的景象,忽然覺得外頭光太過於刺眼睛了,本能縮在了被子裏麵,外頭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和那天一樣,和那個清明節一樣。
那是我大學第一次逃課,反正是不痛不癢的選修課,不是有句話說的嘛,沒有逃課的大學是不完整的大學嘛,我今天就打算完整我的大學。
過幾天就是清明節了,今年是為了給去世了十年的外婆立墓碑,很奇怪喲,為什麼人死了十年才立墓碑了,其實裏麵有很多家庭因素,我媽媽家是個大家族,這個以後再講。
我逃課後悠閑坐著公交車也不急,六點多的高鐵,其實我也不想回去,我媽已經給我催了幾個電話了,說一定要回來,今年是大事情巴拉巴拉很多,無賴,還是回去吧。
去高鐵站也不多說了,上了車後,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問題,每次不論買什麼車票,都是靠窗的,正好我也願意,動車開動後,我基本望著窗戶外麵,可能是快要到清明了,動車每經過一個山頭,基本上滿山都是會飄動的白色。
外頭開始黑了下來,滿山的白色讓我開始有點瘮得慌,我把頭別過來,猛然發現一隻手搭在我的大腿內側,我竟然沒感覺到,但是下一秒我就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老子一個大老爺們,被別人給摸大腿了,我很用力拿起那隻手甩下我大腿,同時聽到一聲操,才發現我旁邊坐著一個和我差不多的男生,顯然他被我剛剛的舉動弄醒了。
我倆對視了一眼,這人看來是逼貨一枚,大晚上在動車上戴著個墨鏡,我倆誰都沒有說話,然後又默默別開頭,我心想還是不要惹麻煩吧,這人看著就感覺不太正常。
一路我都在聽歌,到了站點,下車後,發現要來接我的二叔並沒有按時到,不對啊,平時二叔都會掐準時間來接我的,難道是因為這次天黑的原因。
我也沒多想,給二叔去了個電話,電話那頭二叔吱吱嗚嗚的說了半天,我也沒聽清楚,掛了電話後,我坐在高鐵站外頭的石墩上等二叔。
很多人都已經滴滴打車回去了,沒多久,高鐵站門口除了我就隻剩幾個警衛了,老家的高鐵站是修在郊區的,那是一片完全沒有開發的地方,加上時不時能夠看見山頭有白飄飄的東西,本能感覺有點瘮得慌。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車燈打在我的身上,我好久沒能適應過來,對方開始對我鳴笛,看來是我二叔沒錯了。
等我上車後,我剛想對二叔抱怨,結果二叔張口就說,去醫院吧,你奶奶骨折了。
我啊了一聲,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接著二叔也沒多說什麼,一路開車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急救室門口都是人,小姑眼睛很尖,一眼就看見了我,叫了聲杏仁來了,快快,你趕緊打電話給你爸,這老大不來不行啊。
正打算給我爸打電話就看見急救室的燈滅了,大家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問,和電視劇裏麵看到的一樣。
當聽說沒事之後,都鬆了口氣,鑒於安全考慮,我作為大孫子自然留了下來,把二叔小姑一大幫人送走後,我才躺在了病房的沙發休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基本是自然醒,在醫院為了安靜,我把手機關機了,打開手機,已經九點多了,接著就是大量的未接電話短信,心想這回完了,得被罵死。
我回撥了老媽的號碼,沒通,接著又打,幾個後終於通了,我話還沒講,就聽到對麵傳來嗚嗚嗚的聲音,接著就是我媽抽煙著叫我的小名,杏仁啊,快來。。。。。。
我心想果然,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我幫奶奶買好早飯後給堂弟打了電話,叫他來醫院,我就趕忙去了外婆家。
外婆家在郊區,當時外婆家就仗著人多,把這個村子裏麵的人全部換‘尹’姓,所以有個很大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