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開到了最大,而且,還是以S型的曲線再向前開著,仿佛是在與誰飆車一樣的時時處在驚險之中,“阿鶴,停車。
”紫伊大吼,臉色已蒼白如紙,額際上的汗珠如水一樣的流淌著,她害怕極了。
她的孩子呀。
然而,憤怒讓風鳴鶴真的徹底的失去了理智,此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對她做什麼了。
於是,他拚命的把車子開到最快,幸虧現在已經晚些了,否則,這一路下去不知道要出多少的車禍。
紫伊一手緊緊的攥著車門的把手,心口怦怦的跳動著,另一手則是無措的護著小腹,仿佛不這樣護著,她的孩子就會突然間的從她的腹中消失一樣,“阿鶴,求你,求你不要這樣開車,阿鶴,我怕……”她怕她的孩子真的會保不住了。
小腹,有些疼,真的開始疼了,雖然隻是輕微的,卻扯動了她的心弦仿佛回到了從前的那五次。
風鳴鶴的眼睛都紅了,根本不管她在車後的哀求,方向盤還在不住的轉動,那S型曲線讓紫伊開始有了暈車的反應,她的胃極端的不舒服,之前醒來的時候是被歐陽飛叫醒的,然後她就急趕著去了藍調,到現在為止除了一點飲料之外她胃裏空空如也,“哇”,她再也忍不住了,可吐出來的隻有她才喝過的飲料。
車子裏頓時飄起她的嘔吐物的味道,有些讓人窒息。
可是,風鳴鶴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幾年了。
這是他第二次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那一次,是洛兒出了車禍被送進了醫院,那時候,在醫生宣布洛兒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的時候,他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幾天幾夜都沒有見過一個人,甚至沒有喝過一滴水吃過一口飯,直到他被送到醫院裏搶救他才知道自己還是活著的。
那時,他為了洛兒才活到了今天。
此刻,他的心亂的仿如那時候,亂的連他自己也理不清這是為了什麼。
隻想載著她開車,那飛駛在馬路上的感覺既讓他覺得刺激也讓他覺得興奮,仿佛隻有如此才能消除他心底裏的憤怒似的。
紫伊很快就沒有什麼可吐的了,她連苦膽水都被吐的一幹二淨。
可那惡心的感覺,卻是有增無減。
吐過了,胃裏再也沒有什麼可吐的了,紫伊虛脫的靠在靠背上,車窗外是不住倒過的景物,車子還是被開成S形曲線,風鳴鶴是真的瘋了。
他的方向盤上就擱著他從歐陽飛手上搶來的她飛吻上歐陽飛的照片,那些照片她就是說也說不清楚的,而且,越說越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那便,什麼也不說。
死死的抓著車把手,她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可她必須要堅持。
隻要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放棄她的寶貝。
孩子,她好愛她的孩子。
身上的手機一直在叫囂,是歐陽飛嗎?也許,他的車就緊隨在風鳴鶴的車後,可是,他根本沒有辦法讓已經瘋了的風鳴鶴停下來。
從沒有想過要招惹風鳴鶴的,可他,就是這麼意外的走進了她的世界,亦或是她走進了他的世界,於是所有,都不可預料的發生了。
小腹,越來越痛,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泡在水裏一樣的感覺,汗水濕澇澇的讓她難受著。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不清,“阿鶴,我……”她試著叫他,她的意識開始有些迷糊了,她連看他的背影都不再清晰了。
可是,風鳴鶴依然如飛一樣的在開著車子。
風鳴鶴的思緒飄飛在連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混亂中。
楊紫伊在騙他,一直都在騙他,最初她扮成古板的女秘書就是在騙他,在藍調裏化妝成另一個女人也是在騙他,等到他覺得自己愛上了那個她時,她卻再也不出現了。
她到底騙了他多少呢?他真的想象不出來。
她曾經說過的所有的話現在都被他打成了問號,都變成了謊言……紫伊覺得自己現在連坐也坐不住了,小腹的痛讓她皺緊了眉頭,孩子,她的孩子,真的就要這樣失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