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可悠出事了嗎?”
背後傳來安平有些疲憊的聲音,他被剛才的翅膀煽動聲吵醒了,隻聽到了模模糊糊的對話。
“可悠可能舊病複發了。”
安平的睡意立刻被驚醒了:“那怎麼辦?是因為之前的傷嗎?要不要去看她?”
“可以去嗎?你姑姑不會生氣?”楚形一愣。
“沒事的,姑姑她會理解的。”
安平立即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示意楚形快跟上來。
楚形也沒有猶豫,他現在很想去確認可悠現在的狀況。
兩人走進了隔壁的六號房,房中隻有可悠一人躺在床上。
她的狀況比預想的差,滿臉赤紅出汗,胸腔快速起伏,呼吸困難,炎症因子在她的身體裏肆虐。
楚形臉色發青,他曾在病房中看到過這樣的可悠,那時她的生命岌岌可危,需要用呼吸機和免疫抑製劑延續生命。
他什麼都做不到,即便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還是那個隻能看著妹妹一點點死去的沒用哥哥。
“我去找醫生!”
安平也滿是震驚,他作為言南香的弟子,自然知道可悠的病情。
“不用去了,這裏的人死後也會重生,所以沒有醫生。”
寧婉在此時推門而入,看著房內的三人。
她還穿著睡衣,顯然是一看到消息就急忙趕了過來,今晚她也無法入眠。
“我讓她們回海圳市拿藥了。”
楚形說話時沒有看她,目光還落在可悠身上。
“你有新的免疫重置劑了?”
寧婉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對索拉婭她們的離開感到氣憤,反而是更在意楚形口中的藥。
“有一份,是安平他們找到的。”
為了那份可悠的藥,真的是不小的犧牲。
本以為會被寧婉譏諷幾句,但她卻什麼也沒說,靜靜地走到可悠床頭看著她。
“等吧。”
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離掃墓前的集合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考慮到時間的倍率,隻要時飛的行動夠快,並不是沒有機會。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失,原定於四點半響起的鬧鍾已經響過數次,時間並不會停步等待。
“先吃點東西吧。”
寧婉提醒道,
“該出發了。”
“我不餓。”楚形搖了搖頭。
“那我先回去了,如果爸爸發現我不在房內會懷疑的。”
她起身走出了房門,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
“你如果不想去的話也可以的。”
可悠的痛苦並未停止,楚形的陪伴並沒有換來奇跡。
“我會去的。”
按照換算,索拉婭和時雨已經離開了十個小時,如果順利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麼久,她們一定遇到了意外。
自己留在這裏反而是不負責任,更加證實了寧婉之前的話。
“可悠,堅持住。”楚形輕輕地說了聲。
隨後他立即起身走回五號房,將那套西式的演奏服穿好,將上低音號放進箱中。
“校長,真的好嗎?”
安平跟在身後,擔憂地說,
“可悠如果陌化,以後很可能就……”
他沒有把話說全,但楚形是知道的。
如果可悠不會像自己一樣“重生”,那麼死去的她一定會被陌者利用,在那之後相見便是敵人。
而那樣的事情如果發生,楚形也無法保證可悠會像索拉婭和安祈那樣複原。
“索拉婭和時雨可能有危險,我不想再失去學生們了。”
安平口中有話,但沒有表達而出,隻是輕輕點頭。
“走吧。”
楚形將樂器提起,走向一直在門口靜靜等待的寧婉,即便她知道這次楚形回到海圳市肯定不會乖乖聽話,但是卻不知是否需要阻止。
接下來的事情如同計劃中一樣進行,所有被要求前往掃墓的人集合在167層的廳堂中,有序通過金庫中的通道上達頂層。
馮克拓穿著一身中式的素色長衫,手裏捧著一抔丁香花,獨自一人站在隊伍前方,神情凝重。
離他最近的是身著白色素裙的寧婉,其餘的趙家人雖然沒有帶孝,但也一樣穿著白衣。
而身穿黑衣的是五十人左右的隨行人員,楚形混在樂團成員當中,等待著馮克拓輸入轉移的密碼。。
“時間到了。”
馮克拓喃喃一句,看了眼左腕的手表,而後走向那台電腦,按下了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