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夜恍惚,多久沒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了?明明很普通的兩個字,為何從她嘴裏出來格外動聽。
他回過神,默默在她麵前坐下。
“寶……明月,”他頓了頓,小心開口,“她是?”
明月看著窩在她懷裏的小包子,眼眶濕潤潮紅,眼底還噙著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好不可愛。
她何嚐聽不出他話裏的試探意味,笑著開口解釋,“蘭丹迪,我姐的寶貝閨女。”
秦良夜大大鬆了一口氣,仿佛是一條在沙灘上被烈陽炙烤半天就快要死掉的魚,僥幸被偶然路過的好心人放到海裏,重新活了下來。
他語氣輕鬆不少,寒暄問道,“好幾年不見了,你還好麼?”
“我還不錯,你呢?”她語調輕快,半分沒有和前男友分開多年第一次見麵聊天的忐忑羞赧。
和她比起來,秦良夜的表現才算常。“我……也還行。”他遲疑開口,心裏卻難過不已。
其實他一點都不好,沒有了她,他怎麼會好!
“現在在哪發展?做什麼工作?夢想實現了麼?”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麼,隻記得以前他很喜歡打遊戲,立誌大學畢業後要自己研發遊戲。
秦良夜心口一窒,她語氣輕鬆,提起從前也半點沒有起伏,平靜無波,好像在她眼裏,他和其他不太熟悉的同學沒什麼兩樣,根本影響不了她分毫。
她好像真的把他忘得徹底,對他八年來的消息一無所知。
她不知道他大學就讀於本市的宜州大學,不知道他學了計算機應用專業,不知道他和朋友合夥創業開了遊戲公司,也不知道他在宜市待了八年。
從未離開。
“嗯。”秦良夜低聲道,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她說,想告訴她他很想她,他在等她,他比從前變得更好了……
可對著她風輕雲淡的樣子,他不敢貿然開口。
明月打量著對麵欲言又止的男人,他似乎比從前變得深沉寡言了。他就坐在對麵那樣望著她,不開口。
懷裏的小包子“嚶嚶”地哭了起來,翻來覆去動個不停,好像在不舒服。她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哭鬧的小包子,不知所措,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沒帶過小孩,隻能給姐姐打電話。
“她應該餓了,回去喂她吃點東西,把尿布也換了。你不會就讓媽或者小嬸幫忙。”話音剛落,手機也被掐斷。
明月無語,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麼幹脆利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我女兒呢!”
她朝對麵的人聳聳肩,有些抱歉地說道,“我得回家了,這小祖宗大概餓了。”
“我送你。”他快速起身。
“怎麼送啊?不用。街上人這麼多,我走路回去,很快的。”明月不是故意拿喬。今天除夕,街上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我就走路送你回去,你抱著小孩,街上人太多,我怕不安全。”他堅持。
“隨便你。”她說不過他。
十分鍾後,明月家樓下。
“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家吧!”明月不是不懂事故意不邀請他上樓坐坐,隻是今天實在不是請朋友來家裏玩的好時機。
秦良夜有些失落,過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北市?今年在家過生日麼?”
得,又來一個。
明月一頭霧水,“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熱衷給我過生日?好吧好吧!那就過吧。”她懷疑如果不答應,她有可能回不了北市。
“手機號碼給我,到時候方便聯係。”
明月報了一串數字,秦良夜拿出手機撥出去後,動手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