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索金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拿著信件的另一隻手,不住的顫抖,滿布虯髯的臉孔也變得慘白。坐在他身旁的沃森從他手中接過了信件,從頭到尾看了三遍,看第一遍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是震驚,看第二遍的時候是懷疑,看到第三遍的時候中與變成了枯槁一般的神色。他用顫抖的手把手上的信件遞到塔托手中,口中不住的如夢囈一般的念叨著:“閣下,救救矮人,救救矮人…….”
塔托接過信件一看,麵色瞬息三變,不大的一張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數十字,字跡有大有小,很不工整,看的出來寫信的人當時一定十分惶急。
“夜行遇伏,兵敗如山,潰退至芒克城,人類圍城而攻,眾逾十萬。元帥與吾及眾將軍皆並力死戰,然敵實眾多,芒克旦暮且下。吾等死不足惜,然實恐失卻先機,則落日諸族盡入萬劫不複之境矣,故乞派援軍。
阿魯於戰火之中,泣血再拜。”
其實阿魯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情況並未糟糕他連寫個字都寫不好的地步,之所以寫成這樣也是他玩了個心眼,好讓塔托等人能快些過來。
塔托把信又看了一遍,然後交到亞文的手中,待他看完之後,問道:“公主,如何?”
亞文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我手上沒兵,那天也說過了要七天才到,這才過去四天,還要三天,而且最近大雨連綿,恐怕還要比預期的時間延後。”
索金猛的站了起來,他個子不高,但此時卻是氣勢迫人,一雙眼睛漫布著血絲,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想要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用拳頭把桌子擂的山響:“我們的同胞正在跟人類拚死戰鬥,而你卻告訴我你的人因為下雨來不了,你以為你們精靈就比我們矮人高貴嗎?狗日的精靈。”
“索金將軍,你冷靜一點,我們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來吵架的。”亞文淡淡的說道:“精靈希望幫助你們,精靈們也不吝惜鮮血,但是我們精靈一貫相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尤其是在戰場上,實事求是才能少流血。”
索金也知道亞文的話在理,但是一想到族人們正在屍山血海裏受苦,他就忍不住想要發怒。他怔怔的看著亞文,碩大但渾濁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種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充斥在偌大的廳堂之中。外麵的風聲,雨聲隔著厚實的牆壁傳來,仍可以聽的輕輕楚楚。
兩個矮人還有亞文的目光都轉向正在沉思塔托,在場眾人也唯有這位獸人酋長可以救矮人一命了。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塔托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抬起頭重重的歎了口氣,道:“獸人的部隊此時正在提法,預計兩天之內可以趕到芒克,我會用信鴿通知他們,至於這兩天之內會不會發生什麼,就要聽天由命了。”
塔托不會想到,僅僅五天以後,趕去救援矮人的獸人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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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不要出聲。”列農伏在一米高的長草中,身邊是他的一百個手下,一大隊差不多有數百人的獸人部隊,就從離他們不到百米的地方匆匆開過,他是雲河麾下的斥候一標的標長,這幾天來他們就奉了雲河的命令,一直在這裏轉悠,為的就是等這一刻的到來。
遠遠的看著獸人們離開,有在草中伏了了一會,確定沒有後隊跟上來後,列農伸了個懶腰從草叢裏站起身來,他的身材十分高大,留著兩撇八字胡,是那個時代軍官們慣常的造型,特別的是他的眼睛,小卻十分有神。他把眼睛眯成一條縫,謹慎的四下裏打量了一番,排出了有埋伏的可能性,這才命令自己的部署也站起來。
“標長!”一個白淨麵皮,身材矮小的士兵喜滋滋的對他說道:“這回我們可發財了,軍團長大人來的時候已經開出賞格了,誰先發現獸人的蹤跡,就有一千元的賞金,嘖嘖,那可是一千元啊!”當時帝國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就兩個多億,一千多元已經足夠一個中產家庭生活半年的了,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