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後,方子軒眸子裏的憤怒漸漸醞釀,最後化作手臂的力量,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花瓶玻璃杯全都摔在地上,碎渣如他的憤怒綻放,久久才平息……
許曉晴醉起來卻沒有大吼大鬧,而是依偎在他懷裏默默流著淚,直至他把她抱回家裏,她斷斷續續流著淚。
傅容臨家裏,除了他寬大的襯衫外,似乎沒有適合給她當睡衣的衣服。今夜去的地方讓她沾了一身酒味,他著實沒發接受就這麼把她放在自己床上。
他將她的手臂繞在自己的脖子上,解開她身上的襯衫,又低頭細細打量一番,沒有任何痕跡。
許曉晴的模樣雖不驚豔,但身材卻傲人。盡管如今瘦得纖細,但溝卻頗深。那晚上,他是關了燈,全憑感覺就已經讓他情不自禁。如今加上視覺上的衝擊,腦海裏又是一遍又一遍地她在懷下哭喊的畫麵。
他的手往上伸了伸,剛摸到她的內衣帶扣子,就想起她渾身濕透靠著墓碑絕望的樣子。
要是再來一次,就怕她真的受不住……
傅容臨忍著騷動,將襯衫披在她身上,又將扣子扣上。襯衫對她來說很長,可以掩過大腿,他便將她的長褲給脫了。整個過程,每觸及她那如宣紙般柔滑的肌膚,他就心裏罵了句“該死!”而自始至終,許曉晴都斷斷續續哽咽著。
終於幫她換好,他煩躁地將她丟在床上。望著她睡夢中都哭得動容,他卻冷冷道:“也不知道是在為誰哭!”
頗為憤怒的說完,望了她一眼才轉身。
忽然,背後的人喚了句:“穆雲……”
沉重而悲痛。
他的眸子忽然放大,怔怔站在那裏。
就像是許多個夜裏,她獨自一人,緊緊的抓著被子,蜷縮起來痛苦。
傅容臨回身,見她一臉痛苦地哭起來,又像是極力忍耐不敢哭出聲,低低的嗚咽著。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皺著眉輕聲問了句:“為什麼要哭?”
許曉晴已經哭得有些窒息,換了口氣,繼而又痛哭起來,又問:“你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痛?”
房間裏分明冷氣很足,她額上卻布滿了虛汗,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畫麵,她喚著“不要。”傅容臨見她夢魘,也有些緊張起來,心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噩夢把膽子那麼肥的她嚇成這樣?
在他蹲下的時候,她猛地睜開眼,盯著他看了幾秒,那目光分明清明,但很快卻又閉上了,她的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
這是半醉半醒吧?
傅容臨又問:“你笑什麼?”
許曉晴沒應,隻是手放在額頭上,一閉上眼淚就滑出來。他凝望著她,心裏始終不敢確定她在為誰悲傷。良久,她的呼吸漸漸平穩,濕濕的睫毛安然不動。
看來是在做夢……
傅容臨洗完澡出來時,被子已經掉在地上,她抱著他的枕頭,微微曲著腿側身躺著。
白色的襯衫隻能遮到大腿處,望著她潔白無瑕的腿,他喉結又上下動了動。
傅容臨將被子撿起來,將無限春光給蓋住,又急忙將燈滅了,躺在另一邊的床沿處,側身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