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振宏頓時怒道:“我有什麼辦法!我們安家表麵上是跟厲家聯姻,但其實是依附於厲家,是你女兒自己不爭氣,都躺了一年多了還不醒,讓知離有了可趁之機,要是知音一直不醒,小離恐怕就成了真正的厲夫人了,以後我們安家全部要仰仗她,你要還想過好日子,就給我注意分寸!”
“不,老爺!”劉豔頓時嘶吼道,“你不能輕易妥協啊,安知離那個賤人,一定不會幫我們的,因為我……”
“還不是因為你從小虐待她!”安振宏惱羞成怒道:“也不想想你的過錯,還好小離心軟,一定會看在我這個當父親的麵子,好好幫助安家的,你好好反省吧!”
聽著門外離開的腳步聲,劉豔頓時臉色灰敗地跪倒在地,眼睛無神,被這黑暗的恐懼和安振宏的話刺激地咬牙切齒道:“安知離,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她才吃了這麼點苦頭就受不了,卻忘了當年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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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厲少曜留在房裏照顧安知離,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臉色,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憐惜之情。
他到底為什麼不早早得看清楚自己的心呢!
在她身邊躺下後,男人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子,迷迷糊糊得小睡了過去。
後半夜,安知離悠悠轉醒,睜開眼的瞬間,就看到了躺在她身側的厲少曜。
那雙無神的雙眸中頓時泛起了汽水,她覺得這個夢真好,圓了她這輩子唯一的期望,她也心滿意足了。
現實裏,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將她領回家不管不顧,到迄今為止,從不信任到希望她去死,後母就更加狠毒了。
至於安知音,現在還昏迷不醒,她成了唯一的罪魁禍首,沒有任何人聽她辯解。
現在連唯一一點陽光和希望都被奪走,厲少曜也放棄她了,在這一刻還能在見到男人,她覺得是好事。
最後又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男人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悄悄起身,神情恍惚得一步步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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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少曜在睡夢中猛地被驚醒,額頭上冒出冷汗,眼神中帶著可怖的凶光。
看了眼身旁的位置,卻已經空無一人,他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連忙從床上起來,忽然聽到浴室的方向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他眼神猛地一凜,衝過去推開浴室的門,入目的是滿地刺目的鮮血。
厲少曜瞳孔緊縮,一眼就看到了此刻躺在浴缸中,麵上毫無血色的女人。
心髒瞬間劇烈的顫動起來,他飛也似得衝上去,一把按住了安知離那隻還在不斷流血的手,眼眶血紅道:“安知離,你別嚇我,你給我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