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遠去的白色身影,藍亞殘忍的咧開嘴角低聲呢喃:“齊色啊齊色你派了那麼多人抓那個男人都沒能得逞,現在人家送上門來?”
除了兩人的爭鋒相對,整個基地也暗地裏被分為兩派,一派是齊色帶來的原‘夜色’中人,一派是一直駐紮在P島的特種部隊,以藍亞為首領。
一開始藍亞並不反對齊色對於軒轅忌歌的研究分析,甚至連他自己都對那個男人非常感興趣,但是慢慢他就發現齊色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壯大‘夜色’這支部隊,而是為了帶著原有部隊堂堂正正的站在陸麵上,他不在滿足居於人下的位置。
帶著自己的親信,齊色壓抑著心中翻騰的欲望,隨著電梯的升起、打開,一身白色大褂的齊色早已調整好了麵部表情,常年待在地底的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與齊夜一模一樣的麵孔,一個邪魅,一個陰柔。
看著特意‘迎接’自己的幾人,軒轅忌歌微微一笑,似是在花園中漫步一般,一步一個冰渣子的朝齊色等人走去。
帶著風雪的大風似乎被軒轅忌歌隔絕在了自己身子周圍,直到男人走到齊色麵前,飄逸的發絲上硬是沒有一絲白雪。
本就和齊夜一個師父的齊色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淺褐色的長眉微微一挑,自己身子一直不好,當初師父也沒讓他修習內力,難道齊夜將這事也告訴了這個男人?所以這是在挑釁?
毫無根據臆想的齊色,眼底的陰鷙一閃而過,無意識的磨蹭著自己左手的大拇指,右手卻是在軒轅忌歌到達的瞬間便朝軒轅忌歌伸了出來。
齊色一係列的小動作被男人收進眼底,微微刺痛的腦仁並沒有打斷軒轅忌歌的思緒。知道現在的人都流行握手禮,但瞧著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軒轅忌歌的潔癖又犯了。怎麼?吾的手是你相碰就能碰的麼?
落在空中的白手被寒風瞬間凍得通紅,身後齊色的親信本就看不上軒轅忌歌那仙風道骨的模樣,現在看到自己家的將軍被這樣對待,頓時一個個麵色都不好了起來,不就一個走投無路自己送上門的階下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沒有理會那些莽夫義憤填膺的模樣,軒轅忌歌並不打算在這裏久耗了,朝著隻會耍些婦人家心思的齊色忠告道:“你倒還真是空長了一張與齊夜那家夥相似的臉,婦人家的小心思究竟還是難登大雅之堂。”
“你?”將手收回來的齊色全身都輕微的顫抖著,隻是不知這顫抖是被軒轅忌歌給氣的,還是被這寒風給凍的。
本就不懂客套為何物的軒轅忌歌直接無視了眼前人的小動作,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既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便沒有什麼作用了。
而此時正在基地默默觀察這番對峙的藍亞悠地全身一寒,渾濁的藍色眸子裏盡是不可置信與後怕,明明連齊色那個一心一意防著自己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是如何一眼便向是見到了自己,這、這簡直太不可置信了。
到底是一屆將軍,驚疑也就瞬間的事情,何況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可不僅僅是遠處觀察這麼簡單。
“站住!”齊色看著那轉身就走的男人,想也沒想的就用上了命令的語氣,見前麵男人身子有些停頓,嘴唇微微一翹,眼睛微眯著開口道:“軒轅先生,既然來了這裏,何不進去坐坐?”
“嗬!”軒轅忌歌輕輕一笑頭也沒回的道:“齊色你果真比齊夜差遠了,都是姓齊的人呐,看在齊夜的份上,吾希望你能保住這身衣裳!”
軒轅忌歌的話令齊色嘴角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突然基地傳來的警鈴聲使得齊色愈顯陰霾。
也正在這個時候,軒轅忌歌則慢慢的轉過了身,了然的看向那如一柄古樸刀刃般的男人,同樣是生活在基地,藍亞倒沒有那種病態的蒼白,許是他本人就是白種人的關係,加上他在基地從事的並不是研究而是訓練這一塊,藍亞看起來頗有些器宇軒昂之感?評價完畢的軒轅忌歌微微點頭,隻是不知這點頭是滿意藍亞的麵貌還是對自己麵容的肯定。
藍亞這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這個接近神話般的東方男人,除了心悸以外,更多的便是驚歎,都說東方古國人五官扁平,身材矮小,可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這裏,這些全部都不搭邊,男人直直的矗立在那,高過多少西方人,反而那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像是偉大的雕刻師親手執刀刻成,一個挑眉一個彎唇都像是經過了測量一般,完美得如同太陽神的神子。
藍亞從小便在部隊裏生活,見過的好看的人也不少,曾經以為齊色長得已經夠出色了,但偏生多了一絲陰柔,隻得讓藍亞這種人打心底裏瞧不上。直至今天藍亞才知道並不是長得精致的人都隻會讓自己排斥,也許還有臣服,那般力量上的臣服。
見那眼神直直的黏在自己身上,軒轅忌歌邪肆一笑:“吾無短袖之癖。”
他的話將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兩人瞬間拉了回來,捏緊拳頭的齊色陰測測的看向身後的藍亞,啞聲詢問:“藍亞,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藍亞捏了捏自己的帽簷:“難道齊將軍不知道嗎?我藍亞這是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