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並不會賭,更沒有那傳說中武林高手般慧耳聞聲的本事,但是她有錢,有一顆虛度光陰隻求享樂的心,於是她常常光臨賭場這種地方——送錢。
一位妙齡女子帶著頭戴鬥笠的男子進來時便吸引了老板的注意,但在白靈賭了十場隻憑運氣隻贏了一場後,那些暗地裏注意他們的人都默默轉移了注意力。
“再來再來,單還是雙!”骰子撞擊聲脆脆的響,白靈黑溜溜的眼睛緊盯著那雙晃動的手,心裏打著小鼓。
上一局賭的單,輸了,這局再賭單總不會運氣這麼差再輸了吧。她抱著這種僥幸心理又從錢袋裏掏出三十兩準備下注。
“雙。”
“什麼?”玩意甚重的白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美人的話,她暗自懊惱剛剛還說大話,現在在美人麵前真是丟臉。
“這把賭雙。”美人的臉隱在鬥笠之中,聲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清脆。
美人說什麼便是什麼,白靈更大方地掏出一百兩,“雙數雙數,這把絕對贏!”說完扭頭對美人回頭一笑,“都聽你的。”還不忘眨了幾下眼睛。
白靈此前輸過好幾場,在這桌上已是有名的晦氣手,其他人見她賭雙數,便大都投了單數。隨著更多人的下注,這桌的氛圍愈發濃厚,幾十雙眼睛緊盯著那上了漆油的骰子。
“開!”
白靈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桌上的兩個骰子,隻見一六一四,她驚呼一聲後連拍了幾下桌子,“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是雙吧,我贏啦,銀子都是我的啦!”
身後的顏敘伸手壓了壓頭上的鬥笠,掩住嘴角的餘笑。
接下來的幾場顏敘都會告訴白靈他的猜測,一直連輸的白靈不但一下子把之前輸的錢都贏回來了,而且大賺了一筆。白靈性質盎然,一贏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她下巴昂的老高,一副我有美人我怕誰的姿態,將大把的銀子都納入自己的囊中。
就這樣白靈接連贏了十幾場,同桌的人都隨著她的押注來押注,賭桌前方的莊家已經滿頭大汗,這麼一鬧自己快輸了近千兩銀子,他恨恨地看向白靈與她身後頭戴鬥笠的男子,朝賭場內的幾個人使了眼色。
“這位莊家手氣不行啊,要不要我們來幫幫你?”就在下一場押注快要開時,幾位魁梧的大漢走了過來。
莊家見了他們如獲大敕,又故作謙讓地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場白靈壓的是雙,也是美人告訴她的,但是那大漢並沒有報數和催促,直接大手一揮,骰鍾一開,居然是個單數。同桌的一群賭眾都噤了聲,誰都看的出來者不善,沒有人敢做聲,隻有白靈像憤青一般大喊一聲,“你出老千!”
“老千?”仿佛聽見了最可笑的兩個字,帶頭的那位瞎了一隻眼睛的大漢尖聲尖氣地說,“大爺我這輩子還沒有被誰說過我出老千!”
白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也學著他尖聲尖氣地說,“那他們肯定和您一樣眼睛不好使吧。”
“你——”獨眼龍氣急敗壞地指著白靈叫道,“出言不遜,我看是來鬧事的,把她給我抓起來!”
話音剛落白靈與顏敘身邊便唰唰地圍過來了一群人。
“白靈。”美人纖細的手扯住白靈的袖子,很是擔憂地喊了一聲,白靈拍了拍美人細嫩的手安撫住他,心裏卻暗叫不好——好像又惹事了。
但她也不是什麼善茬,白靈偷偷瞄了眼距自己還有幾十米的大門,大概算量了一下後反手抓住美人的衣袖,之後她單腳一踹,將那賭桌踹倒在地,“撿錢啦撿錢啦,白花花的銀子不要白不要啊!”
白靈這麼一喊,整個賭場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稍遠一點的不知道這邊狀況的隻以為是銀子灑了,十幾二十人都衝了過來。而離得近一點的原是這桌上的人本懼於這幾名大漢,但一見現場亂成一窩,眼前的銀子就要被其他人搶走,立馬像馬蜂一樣衝了過去。
白靈趁著現場混亂拽著美人就往外麵跑,一麵跑一麵不忘喊著,“撿錢了!快去撿錢!”
見白靈要跑,獨眼龍急得眼都紅了,“給我追!”
白靈拽著美人衝出賭場,她不禁感歎,怎麼和美人在一起後不是在逃跑就是在打架,從來沒有好好坐下來花前月下,對飲三杯過。
如今美人還穿著一身紅衣,更是惹人注目,那幫人要是看不見他們才是真的眼睛不好使。可是美人穿這身紅衣那麼好看,怎麼都舍不得他換下來。想到這裏白靈偷偷扭頭瞄了一眼被自己拽著飛奔的美人,隻見他的鬥笠被風扯開了口,那雙懾人心魂的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滿是深情。
白靈隻覺呼吸一促,腦中一片空白,但這空白很快就被“砰”的一聲打破。
“小心!”本與白靈對視的顏敘突然小聲地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