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別說誰是大衡最尊貴的女人了。哎呀,對於女人而言,隻要在愛她的男人心裏,她是最尊貴的,便夠了。其它的,都不重要。因為作為女人徒居高位,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尊貴。
“夫子,對於當年的選擇,你、可曾後悔過?”,顧子衿問道,雪若塵怔了怔,他的眼神中略顯幾分迷離,不敢直麵這個問題,他目光閃爍,為自己添滿了茶盞,刻意的想要回避這個問題。當年的選擇,已成定局,但未來的可能,還來日可期。我們終不能因為當年的選擇,一些在當時認為最正確的選擇,隨著年紀和閱曆的增長,而帶著悔恨過一輩子。
雪若塵自是懂得這個道理,可終是不願意去接受自己的變化,他傾其所有的去愛岑安樂,如今唯有害怕,突然之間就不愛了。
顧子衿的問題直戳雪若塵內心,這是他不得不麵對的問題,他隻有真正釋懷了,才是最好的選擇,他才可以毫無思想包袱的去麵對被他拋棄的淩子騫和曾經的自己。
“如果重新讓你選擇,你還會是一樣的抉擇嗎?”,顧子衿又問,雪若塵輕歎,他飲盡盞中茶,不語,其實、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依舊會寫下那一紙休書,成全岑安樂和穆遠,但、他應該不會再一次拋棄了淩子騫,而來到鹹殤城了,去做什麼、不做打擾的守候。
“相國,我有些累了,就不在叨擾了,告辭。”,雪若塵起身言道。
“我送你。”,顧子衿亦起身。
“留步吧,我看相國麵色欠佳,多注意休息。”
“子衿,恭敬不如從命。”
“告辭。”
雪若塵說的沒錯,顧子衿的確是有麵色些欠佳。你說這人啊,總是把別人的事情看得很透徹,感覺什麼事情都是雲淡風輕,可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卻總是迷迷糊糊的,看不透猜不著想不明放不下也解決不了。
顧子衿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從昨日、也就是十二月十五黃昏起,便有些心神難安,食之無味,莫名的心生擔憂之情,總感覺趙青衣那臭丫頭,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說,這算不算是心靈感應呢。
十二月十五,趙青衣來到清風城主府,上官無雪莫名的對她發脾氣,又是沐浴更衣的,又是餓她三日飯食的。
人上官無雪都狠得下心去,你遠隔千裏的,倒在為她心神不寧。
“臭丫頭,你到哪裏了呢?過得好嗎?”
顧子衿千裏借身受寄相思。
作為故淵閣主君莫笑,他雖不是仙神,但他也是修為極高之人,他有洞察一切的本事,可唯獨對於趙青衣,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關於她的一切一切,他都無法感知到。
這或許就是命運的捉弄吧。
作為顧子衿,他卻要完全以一個凡人的方式活著,不用他的通天之能。
唉,這不是什麼命運的安排啊,這隻是他對師尊莫千塵的承諾。
至於為何,人世百態,尤未可期,尤為可期。
總之,一切安排,既是天定,亦是人為,一切存在,即為合理。
“時日已到,時辰未到。”
一句簡單的話語,短短八個字,牽動著的不僅是趙青衣的心,更牽動著顧子衿和上官無雪的心。
十二月十八黃昏···
那一塊桃花糕,趙青衣吃進嘴裏的那一刻,顧子衿也莫名的輕鬆了許多。
那一碗上官無雪所熬的小米粥,歡喜的也不止是上官無雪。
十二月十九晚···
處於火海的,也不是青衣一人,顧子衿也遭遇了一場煙熏火燎。
害,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