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明耀見到路邊有一塊掉落在護欄處的磚頭,他提起磚頭,手指微微發力,\"哢。\"磚頭被他的手指扣入之後,當即粉碎成碎塊,紅磚的碎沫嵌入了子車明耀的手指頭中。叫花子輕笑一聲,突然手掌翻出,一把抓住了子車明耀的脖子,使後者一點反映的餘地都還沒有,就那麼輕易被抓住。
這種利落的身手,讓子車明耀一下子怔住,他似乎在哪裏見過,仔細打量起麵前的叫花子,聲音有些發顫,\"你是,難道,你是,這怎麼可能?\"
\"嗬嗬,還不確定嗎?那我讓你看個清楚。\"叫花子突然轉身解開了軍大衣,露出一身雪白質地的單衣,臉上的贓物一掃而光,將頭上的打卷\"鏽發\"一撩,竟是假發,露出一光禿禿的腦袋。
\"啊。\"子車明耀失聲叫出來,難以置信的道,\"沒想到,師父。\"他突然普通一聲跪倒在地,不顧無數的路人錯愕的眼神。
\"哈哈哈。\"三聲笑嘎然止住,長孫立道有些失望的看了眼子車明耀,\"你小子,現在出名了,就可以狗眼看人了嗎?\"
被這話弄得大為難堪,主要還是有些對不住師父,子車明耀低聲道,\"師父,徒弟下回不敢了。\"
略微點了點頭,長孫立道把子車明耀扶起,\"是不是很吃驚啊?我會以這種方式跟你見麵,會覺得很不自在吧?\"
\"確是,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您,難道這是不放心我嗎?\"子車明耀奇怪的問著,同樣在想長孫立道為何會這樣出現,難道在考驗自己嗎?
\"不是,並不是放不放心,而是我算出你會有今天這樣難以化解的煩心事,你的心事,為師已經全都算出來了,走吧,去你的賓館。\"長孫立道說著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子車明耀挑了挑眉毛,心道,我這老師真不簡單,連自己的住所都知道了,難道這也是算出來的?\"
\"呦嗬。\"長孫立道失聲轉回身,看了看子車明耀,\"怎麼,難道你還不信為師的功力?\"
\"不不。\"子車明耀連忙擺手,\"額,這世上本就存在催眠術,甚至於讀心術會的人也是有的,何況師父您這種世外的司徒人。\"
\"哎。\"長孫立道感歎了一聲,\"好久沒出來了,這個世界充斥著銅臭味,太歐陽重了,我不是這個世道的人,今天來,必須在今天走。\"他看了眼這個繁華錦繡的城市,過眼處無不是司徒樓聳立,奢華之極,轉回頭來,又看向了子車明耀,\"你小子,看來這個世道也容不下你,你跟為師差不多,並不是這世道裏的人,好了,回去再說。\"
子車明耀對長孫立道的話有些發暈,隻覺得古怪極了,但似乎又能明白一些,畢竟他沒讀過什麼書,有武無文,他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感到茫然,這個世界對現在而言本是重文輕武的時代,如果沒有腦子,根本玩不轉的。
而他剛好相反,武力強的沒邊,但文化底子太薄,他突然有種想要狂補一下知識的衝動,在山裏呆得太久,有些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
\"你想打入黑勢力?\"賓館裏,長孫立道剛進來就問道。
子車明耀請他坐到沙發上,隨即自己緊挨著坐了下來。\"不是想,而是必須,我覺得他們實在是太猖狂了,您應該也知道,這些黑道的不法分子,小角色自然都是替老大背黑鍋的替死鬼,而那些外表光鮮,內裏不如禽獸的老大們,全都和白道有聯係,他們勢力龐大,隻要花些錢,就能確保自己穀子車然無事,就算進去了,也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就能出來。\"
\"所以,你想幹垮他們?\"長孫立道麵無表情,等著子車明耀回話,但他似乎已經從子車明耀決然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思,他很了解子車明耀,隻要是他認定的事情,誰也不能讓他改變,這就是他的徒弟,最疼愛的弟子。
\"對,我跟自己發過誓,師父,請您不要阻止我,您也阻止不了我,誰都阻止不了我的。\"
子車明耀這幹脆利落的回話,讓長孫立道本想盡量勸阻的話語,愣是硬生生咽了回去,最後緩緩道,\"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麼,自己想做就去做吧,記住一點,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有命,你才能有本錢跟他們都下去,如果命都沒了,那麼一切都成空了,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