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林還是覺得的現在的生活缺少點什麼。自從那天告訴父母自己早就從文投公司辭職後,自己和父母的關係就變得十分微妙。
那天在齊林媽媽家,媽媽在做飯,高歌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自己感歎:“還是家裏好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待遇我也就周末能來這裏感受幾個小時了。”
坐在邊上凳子上的辛心白了他一眼,繼續看電視。
好吃的擺了一子,齊林吃的歡快,飯快吃飽的時候,高歌毫無防備的冒出一句:“那個,我說個事啊,我早就辭職了啊,不在文投公司的啊。通知一下大家啊。”
氣氛驟變,爸爸鐵著瘦黑的臉,一副要爆發的樣子。媽媽先發起炮轟:“什麼?我的林林,你辭職了?我就不相信啊,你哪根筋打錯了?你有什麼通天的本領還敢辭職?”
齊林不敢正視媽媽的眼睛,但嘴上並不放鬆:“我沒什麼本領,但就是幹夠了。”
媽媽情緒更加惡化:“幹夠了?幹夠了是理由嗎,我看你真是瘋了,你有什麼能力辭職,你知道你這個工作多難得嘛?你知道自己什麼水平嗎?我看你是一點數也沒有。”
“辭都辭了,不管什麼結果,我都願意承擔。”
爸爸騰的一下站起來,對齊林大吼:“你就等著後悔吧,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你以後幹什麼,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吧。”爸爸越說越焦躁。
齊林坐不住了:“爸媽,我走了,你們別生氣,放心吧,我自己有數。”
齊林帶著哭腔:“你個死妮子,有什麼數啊,我快叫你氣死了,走吧,別來了。”
齊林拿起包,瞪著眼睛不服氣的往外走,辛心隻得快跟上。他麵向自己的嶽父嶽母,眼神卻誰也沒有對準,小聲的說:“爸,媽。我們走了。”
沒有回聲。帶上門,辛心擁著高歌走了,回去的路上齊林坐在車後排,有些煩躁:“你說,他們怎麼就這麼激動呢,不就是一份工作?”
“我看他們們就是傷心了。”辛心失落的說。
齊林一時不語。工作和婚姻是說不出的滋味。都說婚姻是圍城,齊林三年婚齡並未覺得想走出去,但她也希望的婚姻能有另一種狀態。說起他和辛心的戀愛,齊林已經思考過,也陳述過很多遍,但每一次說的時候,關於她和崔晨的關係與感情她都能發現和加入不一樣的感覺。齊林總愛反思,雖然有時候想多了並沒有什麼意義。
很多人在情竇初開的年紀相識,在戀愛成風的大學相戀,在畢業後結婚。大的路線十分清楚,但每一步,每一個細節都包含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成長的坎坷,從倆人認識到現在已經十五年了。十五不僅是個數字,十五年多少人相識,多少人分離。
人們努力奮鬥,總以為能抓住什麼。能抓住什麼呢?工作後,是房子、車子、票子,為此去奮鬥,然後得到這些,得到後又覺得失落,又想追尋些什麼。但真正熠熠生輝的,讓我們覺得綻放的是奮鬥過程中自己的滿腔熱血、自己的逃避、自己對自己的重新認識,以及這個過程中收獲的友情和默契。人靠形式得到的一切資源、愛情、友情、親情,必須靠不斷的更新自己才能使他們活起來,通過其他的形式更新自己,然後再通過自己將既得的東西帶動起來,才算真的擁有。所以,得到有時候是負擔和責任,一旦冷落了他們,那種失落和未得到時候的騷動一樣讓人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