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停好馬車,一抬眼,就看到馬背上麵色慘白的秦盼盼,在他的馬車旁,呼嘯而過。
“咦,主子,那個騎馬的姑娘,好像是秦姑娘啊。”那馬車夫,竟然是太子的護衛陳一,他對秦盼盼可算是熟悉的很了,再加上他是習武之人眼力極好,總是馬上的姑娘就被他看了一眼,他也能確定,那馬背上的姑娘,一定是秦盼盼。
“是她?你確定?”太子倏地掀開馬車簾子,朝後方隻剩下一點影子的秦盼盼望去,卻因為距離太過遙遠,隻能看到一抹白色影子跟黑色的馬兒,除此之外,完全看不清馬背上人的身形。
“是的,屬下很確定,剛才看到秦姑娘的臉色很慘白,也不知發生什麼事了,奇怪,這條小路本來就極少有人通過,今兒個秦小姐不是發燒生病了嗎?她是去哪裏了?”陳一早上是跟太子一起去秦府的,因此也知道秦盼盼確實是發燒生病在床的,而且太子有進去確認過,秦盼盼發燒並不假。
“快,跟上去,看看她要去哪裏。”多疑的太子頓時覺得是有蹊蹺,他立刻疾聲吩咐陳一道。
“是,主子。”陳一也覺得在這裏見到秦盼盼十分奇怪,於是連忙調轉馬頭,朝秦盼盼離去的方向奔去。
這馬車的速度,雖然是兩匹馬拉著馬車廂走,終歸是速度遠遠不如秦盼盼那沒有任何束縛的馬兒的速度。
“把馬車廂留下,我們騎馬追。”太子遠看跟秦盼盼的距離越來越遠,預防跟丟,便當機立斷的道。
陳一應了聲,立刻掏出佩刀,利索的把記載馬背上的繩子給弄掉。
太子從馬車廂裏一躍而起,落在了期中一匹馬背上。
陳一也也隨著太子躍上馬背。
“駕。”兩人一聲厲喝,馬鞭一甩身下的馬匹。
兩匹馬,便嘶鳴一聲,朝前方撒開四蹄狂奔。
秦盼盼一直在策馬狂奔,她此時腦子一片混亂,她無法讓自己混亂的頭腦理清,於是,她隻能借助這種馬背上奔馳的快感,來發泄胸腔間湧起的幾乎要讓她爆照的激動,一種深受打擊無法置信的激動。
她漫無目的的隨著馬兒自己狂奔,她隻是在馬兒速度慢下來了,又狠狠的抽了馬兒一鞭子,讓要偷懶的馬兒又撒開四蹄往前奔。
而太子跟陳一一直遠遠的跟在秦盼盼身後,而因為秦盼盼此時精神散亂,完全就沒有任何警戒心了,因此對於太子在後麵跟著,她也毫無所察。
“主子,好奇怪,這秦姑娘不像是去哪裏,倒像是來騎馬的。”陳一朝太子喊道,因為兩人騎馬的速度太快,不得不大聲喊著,不然這聲音很快便消散在風中。
“繼續跟著。”太子皺了皺眉,也覺得奇怪,本以為秦盼盼是要去哪裏,但現在看起來確實不像是要去哪個目的地,她任由馬匹自己選擇方向走,有時候會在某個地方轉圈子,就像剛才,那匹馬便繞著一個山脈轉了兩圈,如果不是秦盼盼揮了一鞭子給馬兒,隻怕那匹馬就一直繞著山脈轉圈了。
秦盼盼身下的馬兒,在被她虐待了幾個時辰後,終於不堪負荷,無論她怎麼鞭打,都實在跑不快了,那馬兒走到一塊平地上,終於筋疲力盡的前蹄一軟,跪在了草地上。
馬背上的秦盼盼翻順勢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她坐在地上,靠在馬背上,突然間,放聲大哭,在這杳無人煙的狂野裏,她的哭聲,便顯得淒厲而讓人覺得難受。
太子停下馬匹,不敢太靠近秦盼盼,以免被發現,他眯起眼睛,看向遠處的秦盼盼,隨著風兒吹過,傳來秦盼盼的哭聲。
“這,秦姑娘竟然哭了?”陳一也聽到了秦盼盼的哭聲,忍不出一愣,“看來秦姑娘確實發生什麼事情了。”
太子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他眼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秦盼盼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了哭聲,她擦去眼睛裏的淚水,臉上的神色已經一片堅毅。
“馬兒,剛才讓你累壞了吧,對不起,是我讓你受累了,現在還走得動嗎?”秦盼盼看著馬背上多處被她用馬鞭狠抽而起了一道道淺淺的馬鞭痕跡,不禁心疼,這匹馬,伴隨了她好幾年了。
“嘶……”馬兒似乎有靈性的竟然好像能聽懂秦盼盼的話,它站起身,朝秦盼盼甩了甩馬尾巴。
秦盼盼也站起身,她的大腿內側,已經被馬背磨破了皮,此時才發現磨破皮後的疼痛,她咬牙忍住痛,向四周一看,卻對這裏陌生的很,幸好她這匹馬極有靈性,能夠記得回秦府的路,不然她便是要在這裏迷路了。
“我們回家吧。”秦盼盼翻身躍上了馬背,雙腿間的疼痛讓她緊緊蹙眉。
馬兒似乎也知道秦盼盼的痛苦,於是放慢了腳步,朝來時的路平穩的慢慢的奔跑著,不至於速度太慢,卻也不至於快得顛簸到馬背上的秦盼盼。
太子從濃密的灌木叢裏走了出來,看著秦盼盼遠去的身影,神情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