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千黎怔了一下,剛才的震蕩她是不會感覺錯的。
原本她的身子給禁錮在了這一具軀殼內被牢牢的鎖定住了,而就在剛才,她分明就感受到自己身子可以活動了,好像樂千黎這具身子上的禁錮也有些鬆動了。
她再次嚐試性的動了一下,雖然感覺可以活動的空間小到幾乎不存在,但是,對於這個變化,已經是讓她很興奮了。
與此同時,隨著通靈能力的消失,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死神之力在慢慢的填充滿自己的身子。
雖然這個速度很慢,完全入不敷出,但也足夠了。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石樺南最有可能幫助她離開這具身子。
隻要離開這個束縛,她一定要讓石樺南知道麵對死亡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強忍著身子傳來的不適感,咬緊了牙關硬是抿出了一抹笑的盯著他看著。
石樺南被她那仿佛可以穿透的視線盯得差點分了心神,再次感覺陣法的反噬傳來,體內一陣氣血翻湧,一口腥甜的味道就從喉嚨口湧了上來。
他硬是憋著氣的把淤血再一次的咽回了肚子裏,抬著眼眸自,憤憤的和樂千黎對視著。
該死的小丫頭片子,難不成已經知道了陣法正在反噬他身子的事情了?
他心頭一個焦急,一咬牙,就快步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石樺南突然的靠近,也讓樂千黎心頭緊了一下。
她既好奇,又有些擔心害怕他想要做什麼。
身子不斷在傳來的眩暈感讓樂千黎根本沒辦法躲避石樺南的靠近。
她隻能咬著舌尖,盡量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的盯著他看著。
他手上的綠瑪瑙戒指再一次的變成了一把薄薄的刀刃,隨著他的靠近,刀刃上的寒氣也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他伸手扣上了她的手腕一個翻轉,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可言,絲毫也沒有遲疑的一刀就劃拉了下去。
疼,是真的疼。
肌肉猛然的一收緊,就給傷口帶來了不斷的刺疼感。
樂千黎整張臉都透白了幾分,擰著眉宇,那原本就有些附上迷離的瞳眸,此刻變得更加的渙散了。
她一邊感覺著血液的流空,一邊感覺著體內通靈能力的虛空,整個人此刻都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可言了。
唯一慶幸的是,仿佛保命符的禁錮又輕微的顫動了一番。
樂千黎現在才想起,之前樂從文用自己的命數做出了保命符,就是為了護原本的她一命,誰知道會被她陰差陽錯的給闖進去了。
那要是她又要接近死亡了,豈不是也就是說明保命符沒有起到真正的功效,所以,禁錮也就不會存在了。
現在才把一切都想了一個通透,她還真的是覺得自己蠢到家了。
之前還天天怕萬一要是真死了,被地府的人認定自己就是長得像死神的樂千黎,隨後被強行送去輪回投胎怎麼辦,萬一到時候閻王生氣就假裝不認識她把她丟了怎麼辦,其實現在想想,自己隻要在還僅存那麼一絲聲息的時候衝破禁錮不就行了。
她輕哼出了一聲,轉了眼眸子,視線模糊的看到了趴在地上同樣虛弱,正下巴抵著地,兩眼緊緊的盯著她在看的賀瀾玉,麵色突然一柔,綻開了一抹如水一般的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