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麵麵相覷了一番,賀瀾玉拎著食盒的手收緊了一些,剛鬆開一直緊扣著樂千黎的手,打算去休息室那邊看看,就看著自己的身側一道身影閃過。
再定睛一看,剛才衝跑過去的人,不就是一直乖巧的站定在他身側的樂千黎嗎。
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著“砰”的一聲巨響響起,接著,休息室的門就被她一腳給踹開了。
樂千黎打橫站著身子,那橫踢出去的腳還沒完全的收回來,就聽著從裏麵傳出了樂從文那心痛的聲音:“哎呦喂,這一大清早的都算個什麼事哦,我的門啊。”
眼看著休息室的門就要慢悠悠的自己合上,二話不說,樂千黎放下了自己的腳,抬手一掌就拍了過去。
與此同時,樂從文剛好急急忙忙的從床上起來檢查門,眼睛都還沒看清楚門鎖呢,腦門就被撞上了。
這疼的,直接整個腦袋都空白停頓了一瞬。
賀瀾玉看著站在門背後連著倒退了好幾步的樂從文,一直冷漠的臉色,也算是有了點反應。
他的眼角都有些心疼的皺了起來,但是視線掃到樂千黎的背影的時候,卻瞬間就幻化成了寵溺。
他大步的向前走去,看著樂從文曲著身子,兩手死死的捂著自己泛紅都有些血印出來的腦門,還是帶著疏離的關懷了一下:“您沒事吧?”
“你覺得我這像是沒事嗎?”
樂從文疼的齜牙咧嘴,剛抬起臉想發怒,就看著賀瀾玉哪裏有把注意力要放在他身上的意思。
他早已經放下了手中拎著的食盒,已經抓起樂千黎剛才拍門的那隻手,仔仔細細的翻看著她的掌心問著:“疼嗎?”
“我說孫女婿,怎麼看該疼的人都是我吧!我說乖孫……女,”話都還沒說完,樂從文眼睛一瞥到樂千黎的身子,硬是戛然而止了。
眼前的人,不是他從小帶大的乖孫女,而是來自地府的死神。
他都差點要忘記這件事了,要不是兩個人身上透出來的氣質都完全的不同,說不定他真的會認錯人。
想孫女的心情一下子翻湧上來,讓他感覺額頭上那原本已經不怎麼疼了的包,又開始變得生疼起來。
樂從文的眼眶微微泛紅,邁著有些顫巍的步子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見狀,樂千黎和賀瀾玉也立馬跟了過去。
休息室內的陳設很簡單,靠牆放著一張單人床,一旁挨著窗戶的地方是一個矮櫃和電視機,還有一張小餐桌和小椅子,其他什麼都沒有。
樂千黎到處掃了一圈,倒也不介意,伸手把掛在椅背上的那些衣服往床上一丟,一屁股就坐定了下來,隻剩下賀瀾玉一個人身子筆挺的站定在了屋子中央,顯得有點格外。
他沒說話,先把帶過來的食盒往小餐桌上麵一放,最後在樂從文的目光注視下,轉步在床邊挑了一個靠近樂千黎的位置坐定了下來。
他的潔癖有些發作,身子坐的很是靠外,甚至可以說有些感覺受不了,但是瞥向一旁的樂從文,他還是硬忍下了。
雖然說現在的樂千黎是被冥夜給占領了身子,但是不管怎麼說,使用著的這具身子還是樂千黎的,他還是得給樂從文一點麵子的。